第(1/3)頁 做生意?做,當然做!而且是正經生意! 安國少季安排人在番禺做生意,一邊收購南越國各種珍奇植物的種子。 這讓趙嬰齊警惕了起來。 同時,也讓趙嬰齊把目光聚焦到了安國少季的具體生意上,反而沒有過多的注意人。 路博德就這樣,把番禺,逛了個遍。 甚至,路博德還讓手底下的人,掛上懸壺濟世的旗幟,從番禺出發,向四周行醫。 要說路博德以前也不是個莽漢,現在有了研究醫學的經驗,做事兒也更聰明了很多。 路博德發現,自己在右北平行醫之后,在當地獲得了很高的聲望,甚至自己這幅兇神惡煞的模樣,也不再被百姓討厭了。 那時候路博德就有了和百姓打好關系的經驗和手段。 大漢的醫學什么水平?就算沒有新學的發展,那也是遠超南越國的。 現在有了新學之后,大漢那邊的醫學已經對于外傷有了完美的處置方法,對于內部疾病,也在進行研究。 而藥方的檔次和藥效,更是遠超南越國的名醫,更別說普通醫生了。 他們去做走醫,很快就得到了效果。 很快,整個番禺附近的百姓,都開始認可漢醫了,認為漢醫的水平比本地醫生強多了。 一看到走醫過來,有什么病痛的,馬上就找上去了。 他們哪兒看得出來,這些行醫,都是路博德這個將軍的手下呢? 很快番禺附近的地圖,路博德就全拿到手了。 走醫的問題,也被南越朝堂討論過,但是南越朝堂關注的事情太多了,還輪不到走醫這個問題上臺面被討論。 他們討論的最主要的問題是,路博德帶來了廚子,大漢十三部州的廚子都有! 這些廚子,既精通原本十三州的飲食習慣,又精通如今長安的炒菜和各種新式食物。 炒菜和新式食物,還只是賺錢,讓他們人氣頗旺。 但是十三部州的老食物,就讓南越朝堂頭疼了。 一百年前,五十萬秦人南下,住在南越國。 在民間的老秦國人一直到四五十年前才相繼離世,而一些命長的,活到了三四十甚至二三十年前! 而目前南越國年紀最大那些人,小時候,都是吃過他們做的飯的。 遠去故國味道已經五十年了。 如今,又吃得到了。 那些餐廳開在番禺市場旁,當天,好多番禺城的老年人,邊吃邊抹眼淚,甚至嚎啕大哭。 后輩們聽著老人們說起的事情,也是免不了心中多想。 說起來,南越國和大漢,在百年前,都是秦國的故土。 大家吃的喝的,都是一樣的。 過了百年,依舊還是那個味道。 老人們本來已經不想著小時候的事情了,畢竟他們都沒去過所謂的家鄉,他們就生在番禺,生在這座本來叫任囂城的城市里。 但是,老年人就容易懷舊。 吃到了闊別幾十年的味道,又想起了幾十年前的老人們。 老人們對自己很好。 如今自己也老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那還不是別人呢,是自己的爺爺奶奶。 老人們就絮叨了起來。 爺爺奶奶們說過的故土的事情。 可是,爺爺奶奶們說的是戰國,說的是秦國的事情。 而他們生來時就沒有了秦國,所以記憶中,那是大漢的事情,是大漢的風貌。 于是啊,他們就絮叨起了大漢的事情。 更年輕一輩也是聽著。 有好奇,也有不解。 一千個大漢人自己去宣傳,也不如一個他們自己的老人宣傳有用。 這個情況,當然引起了南越朝堂的注意。 趙嬰齊也是有點后悔了。 不應該允許他們隨便做生意的。 他們只是開了點餐館,就搞出這種局面? 但是,這只是個開始。 過來的大船越來越多。 大船不是空手而來,大船在海上撒網,拖魚。 此時,海洋根本沒有任何捕撈,里面屬于滿載情況。 拖網隨便一拖,什么魚都有。 這些魚,拖到番禺,全部便宜賣。 番禺地處南方,氣候濕熱,哪怕是這個季節了,依舊沒有多冷。 在番禺,食物極度容易腐爛,所以養成了這里喜歡吃新鮮的東西的習慣。 而現在,出海打漁撈上來的是活的,但是小船太慢,回來魚都死了。 而輪船很快,回來時,魚還是活的。 鮮活的魚,一條大的上百斤,小的五六斤,絕大部分都是十幾斤一條的,這種一條十幾斤的,才賣一兩個大錢! 要知道番禺一斤肉價格比長安低不到哪兒去! 這特么還吃什么肉啊! 番禺全城的人都來買魚了。 安國少季這個大漢使臣親自在港口接待普通百姓,告訴他們,以后也有的賣,這些魚一直會賣。 就算買的人多了,價格漲起來了,也不會漲太多。 這番禺的天氣,再不冷,也是有點冷下來了。 但是番禺的普通人要么是光著膀子,要么是穿短麻衣。 安國少季也很貼心的吩咐船隊的人,要帶一批大漢百姓們現在穿的布衣過來番禺,讓南越國的百姓也穿上布衣。 趙嬰齊眼看著這些船沒有一天停過,純粹把番禺的碼頭當他們自己的了,一條一條絡繹不絕。 魚、布衣、陶瓷,各種器械。 甚至,連鹽鐵都有。 大漢現在瘋了?連鹽鐵都往外賣?! 趙嬰齊又想喊停,但看到鹽鐵,又忍不住想要。 于是,除了番禺,南越國其他城市,也慢慢的出現了安國少季的人。 安國少季的人花錢在這些城市的市場買房子,然后做生意。 眼花繚亂的商品,已經讓南越國的百姓傻眼了。 他們看到的是,只要有錢,就能買到任何東西,哪怕是王宮都沒有的東西,也能買得到! 來自大漢的商品,便宜到令人發指,同時質量還好,品質比以前王族用的東西還好。 誰又能忍住不用呢? 當然是沒錢的人忍住不用。 有錢的人是忍不住的。 但是,沒錢的人是可以變成有錢的人的。 安國少季在碼頭上,雇傭人手。 搬魚的人手,去捕魚的人手,抬貨物的人手,推車的人手,修房子的人手。 甚至安國少季,還用路太差了容易被壓壞的理由,花錢修路。 修路是他花錢,但是用路可是所有人用,可是屬于南越國的。 南越國但凡不是大漢的藩屬國,恐怕已經就忍不住翻臉了。 但是他們忍住了。 大漢在這兒做的事情,在趙嬰齊看來是無用功。 大漢得花多少錢才能從核心要地搞來這么多貨物啊? 他們得花多少人來辦這些事情啊? 但是,讓南越國的普通人學會了這些活兒,未來南越國自己還不是可以做這些事情。 現在他們愿意花錢幫南越國積累財富,就讓他們做好了。 最關鍵是,他們賺的錢,居然沒有帶走,而是直接雇傭工人又花出來了。 一艘船上。 安國少季入座,桌前還坐著兩個人,一個叫路博德,一個叫桑弘羊。 桑弘羊:“根據計算,番禺現在有百分之十的流動錢幣已經進入了我們的貨物體系,我們只需要把這個體系做到百分之三十,剩下那一半番禺自己的體系就會出問題。” 這個很好理解。 原本番禺是百分之百的貨幣和百分之百的貨物。 現在是百分之百的貨物和百分之七十的貨幣。 當然,大漢的貨物也是貨物,問題是,大漢的貨物,并不能覆蓋生活的所有方面,番禺城的人,還是得花錢買其他東西。 但是隨著一大部分錢都進入了大漢貨物體系,這些錢就算沒被帶出境,那也等于番禺本身的流通貨幣減少了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十看不出來,百分之三十,就比較嚴重了。 通貨緊縮就開始了。 這個通貨緊縮的形式不是他們就沒錢了,也不是他們把錢藏起來了。 而是他們會花錢購買物美價廉的大漢貨物,而避開本國貨物體系。 這樣一來,南越國的物價就要開始血崩了。 實際上,安國少季現在開始修房子,建廠,然后招募工人,然后占據運貨送不過來的貨物的市場。 慢慢的就能吃掉整個南越國的市場。 這個過程不會太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