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金秋十月,陰雨連綿。 都說春雨貴如油,可這秋雨只會讓正在收成的農民指天罵娘,而大學校園又迎來了一年一度的新生入學季,一張張帶著懵懂與期待的臉走在校園內外,闊別高中的他們仿佛掀開人生的新篇章,獨立、戀愛、更加寬泛的自由,呼吸著這些令人著魔的美好,青春正當時。 一株葉尖綴著水珠的梧桐樹下,不再是一身制式校服,穿著有TFBOY頭像印花黑T恤和破洞牛仔褲的韋昕迪指著雨一結束就跑出來打籃球的男生眉飛色舞地道:“快看,快看,這個學長好帥,那么遠的三分球都能投進。” 三分球嗎? 這不僅讓梁云舒想起偃旗息鼓快一年的那個林大麻煩在精英中學與霍奇中學的籃球對抗賽上的表現,如果三分球能按距離加分,他一個人可以橫掃NBA。 想到這里,她感覺有些不爽,搖搖頭,晃掉腦子里的念頭,拽著一張花癡臉的韋昕迪往前邊綜合樓走。 “行了,別看了,輔導員喊我們過去呢。” 梁云舒是實驗班萬年老二,高三上學期的時候,趙榮寶對她的要求是沖擊清北,確保浙大、南大、復旦、武大這樣的頭部名校,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她會和韋昕迪一起進入江大,雖然江大也是211里的一員,但是排名中游,絕對沒有辦法和南大、武大、浙大等相比,平心而論,落差有點大。 之所以有這樣的結果,一是因為梁云舒高考發揮不力,就考了617分,雖說強報西安交大、川大、同濟這個梯隊的大學也能上,但是專業選擇上就有很大的局限性了,如果退而求其次選擇江大,基本上所有專業任她挑選,寧做雞頭不做鳳尾嘛。 第二個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別看江大在211里排名不高,但是大氣科學類專業絕對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這些年來為社會輸送了許多氣象研究領域的人才,至于她為什么要學氣象學,還得從父親的死說起,她讀初中的時候有一天父親去山上拉煤,天氣預報說當日天氣陰轉小雨,結果去了以后,小雨變成了暴雨,不僅如此,還出現了非常嚴重的山體滑坡,她的父親躲避不及被埋在下面就這么走了。對此她一直耿耿于懷,認為是天氣預報不準確害了她的父親,于是便有了上大學讀氣象學的目標,算是以慰父親在天之靈吧,同時也能為避免類似情況發生盡一份綿薄之力。 “唉,我就是打醬油,陪跑的。” 拐進綜合樓,上樓梯的過程中韋昕迪小聲嘟囔道:“放心吧,以你的成績申請獎學金一定沒問題。” “你以為全額獎學金那么好申請的,不是單看成績發放,而且整個大一也不是就我一個人成績還好。” 梁云舒的手在運動褲的褲縫處抹了抹,感覺有點緊張,因為讀初中的時候家里沒了頂梁柱,只能靠她媽一個人的工資撐著,高中時學校免學費和住宿費家里的財務狀況都捉襟見肘,如今進入大學,一年幾千的學費外加每個月的生活費全壓在她媽身上,可想而知有多難,作為女兒,她當然要盡可能地減輕母親的負擔,那么申請獎學金就成了一件相當迫切的事。 韋昕迪倒是很放松,直接伸出小拳頭叩了叩辦公室的門。 咚咚咚…… “進。” 韋昕迪推開門走進去,看著對面帶黑框眼鏡,頭發足有三天沒洗,整天也不知道忙些什么的中年男子說道:“張老師,你叫我們?” 第一次見面,她就對這個四十歲了還在干輔導員的男人下了不求上進的定義,事實證明的確如此,有的人不修邊幅叫頹廢美,張迪的不修邊幅就是邋遢。 “我一會兒還有事,咱們長話短說。”張迪拿出眼鏡布擦擦那副鏡片比啤酒瓶底還厚的近視鏡:“前兩天你們不是問獎學金的事嗎?咱們學校今年招收了一些外國留學生,多數中文基礎不好,課堂交流都有些困難,更不要說學以致用了,現在每個班級的輔導員都被安排了招募志愿者的任務,來幫助生活和學習中遇到困難的留學生,平時也好相互交流,學習彼此的語言文化,溝通建立積極良好的朋友關系,如果你們愿意去做志愿者,利用課余時間為咱們學校的教育事業發光發熱,國家級的獎學金不敢保證,省市級的問題不大,而且你們想保研的話,這也會是一個很好的參考,怎么樣?有沒有想法?”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