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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鐘停下來看向門口，然后仰起頭，向坐在頭頂?shù)男⊙塘康溃骸傲昼姶笕擞惺虑橐α耍葧涸偻婧貌缓茫俊?

    “我玩的時間還沒夠呢！”

    “快下來了……進來。”

    林鐘將小妖怪放了下來。

    與此同時，竹節(jié)妖怪也推門走了進來，他對院子內(nèi)的情況視而不見，似乎早已習慣，只恭敬說：“有些事需要匯報。”

    “玉龍雪山？”

    “是。”

    林鐘神情凝重起來，邁步往屋內(nèi)走，雖沒有吭聲，卻已顯出對這件事的重視。

    一群小妖鬧騰的想跟上去，被竹節(jié)妖怪攔了下來。

    進屋后，竹節(jié)妖怪開始匯報：“幾位大人已經(jīng)對那個龐**陣進行了初步解讀，我們從萬里大人那里得到了相關(guān)信息，這個法陣確實是千年前某些大人們設(shè)計并建造的，還利用到了人類天師的靈力，明公也極可能參與其中，而它的作用是……”

    竹節(jié)妖怪稍作沉默，深吸了口氣，才吐出這句話：“將殿下轉(zhuǎn)化為人類！”

    林鐘聞言，蒼老的臉上雖沒有表情波動，卻沉默了很久。

    “當真？”

    “當真。”

    “具體呢？殿下轉(zhuǎn)為人類之后呢？為什么她沒有出現(xiàn)？失敗了嗎？”林鐘連著拋出了幾個問題。

    “法陣的核心主體便是將殿下轉(zhuǎn)為人類，可周圍還有很多不同功能的輔用法陣，用現(xiàn)在人類的話來說，應(yīng)該叫功能模塊。其中有一個法陣模塊的作用是抹除殿下的記憶，它和其他模塊還有連接，萬里大人猜測，或許這樣做的目的是減少世界意志的反噬可能，畢竟他們這個世界遠比我們的故土世界更強大，也許它不會允許妖怪帶著記憶轉(zhuǎn)生為人。”

    “所以……”

    林鐘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許久他才繼續(xù)開口，小聲呢喃道：“所以殿下即使轉(zhuǎn)為了人，也不再是以前的殿下了……

    “除非她還有其他安排……

    “可明公還在看著……

    “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竹節(jié)妖怪安靜聽著，沒有吭聲。

    他知道林鐘不是在和他商量，不是在和他對話，不需要他的回應(yīng)。

    又過了一會兒，見林鐘的思考已經(jīng)結(jié)束，他繼續(xù)匯報道：“紅染大人三個月前召見的那幾位精于法陣、學識淵博的大人，我們至今不知道她有沒有從他們身上問出什么，應(yīng)該也是和這件事有關(guān)。她調(diào)集人手全國尋找、水真竹書上記載的內(nèi)容應(yīng)該也和此有關(guān)，現(xiàn)在我才明白為什么紅染大人這次行動守密得如此之嚴。

    “另外，我們已經(jīng)得知，竹書是越陰大人交給紅染大人的，本來他是想要交給您的，因為那個人類，我覺得當初我們就該……”

    “篤篤！”

    林鐘敲了敲桌面，打斷了他的話：“輸者就該認輸，不要再提這些事。”

    “是。”

    “繼續(xù)說。”

    “關(guān)于法陣還有很多細節(jié)。”竹節(jié)妖怪說道，“地面一小部分法陣有修改痕跡，根據(jù)幾位大人推測，這里原為人類刻畫，原本法陣的作用很可能是封印殿下。但修改后這部分功能就無效了，只單純的借用了為封印法陣提供封印之力的巨大靈力，現(xiàn)在看到的封印法陣是后來才刻畫的，花了幾十年時間，而法陣很可能在百年后才啟用。

    “不知道是殿下利用了人類，還是殿下和刻畫法陣的人類天師合起伙來欺騙了人類帝王。

    “他們偏向于后者，因為發(fā)現(xiàn)雪山里的法陣時有兩個人類小天師在場，他們宣稱這是和殿下的合作，紅染大人信了。也許竹書上記載了至少可以側(cè)面印證這個說法的內(nèi)容，也許她只是假裝相信。”

    林鐘安靜聽著他持續(xù)述說細節(jié)，但這些不是那么緊要的，他都沒往腦子里去。

    許久后，他再次出聲問：“對此，紅染什么態(tài)度？”

    “您是指……”

    “公布。”

    “這個還沒有風聲傳出，也沒法根據(jù)她的行為進行推測，因為她暫時什么都沒做，也可能她又瞞過了我們……紅染大人想做一件事不想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

    “知道了。”

    “是……”

    竹節(jié)妖怪在原地停留片刻，似是在斟酌，終于低頭說：“若是……若是殿下真的轉(zhuǎn)為人類……且丟失記憶，就等于已經(jīng)不再了，不知道紅染大人會不會召開選舉，我們要不要做些準備？”

    林鐘聞言卻是笑了。

    竹節(jié)妖怪被他笑得有些不自在，扭捏的說：“我認為……您還是有幾分可能的。”

    “不可能的。”

    林鐘笑著搖頭，他笑起來居然異常和藹：“我不可能爭得過紅染的，如果要選出下一個殿下，紅染是最適合的。我這么認為，其他大人們這么認為，包括以前殿下還在的時候，她也這么認為。”

    “明白……”

    “紅染那些計劃怎么樣了？”

    “鏡區(qū)計劃陷入瓶頸，舉步維艱，好像他們也不看好這個計劃了，很多大人們都被調(diào)走，去了遷移計劃那邊。 ”

    “遷移計劃很順利？”

    “聽說是這樣。”

    “希望她能成功吧……”

    林鐘身體后仰，靠在了靠背上。

    這句話無疑是衷心的，其實無論是他還是紅染，不過都是想要種族延續(xù)下去，若是紅染能證明她是對的，那也是一件好事。

    同樣的，如果紅染失敗了，而他能在其后證明他是對的，紅染也定會大大方方低頭認錯。

    現(xiàn)在的榆國需要兩頭使勁，要有一個反派存在，這是他存在的意義，也是他和紅染抗衡的依據(jù)。若非如此，就算他資歷再老，榆國也不會允許這樣一個邪惡者身居高位、把握權(quán)柄。

    原先的紅染也是這么認為的。

    只是他前年觸怒了她，現(xiàn)在才被勒令禁足于此，不得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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