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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巴車駛過兩山之間，此后周離的靈覺一直在提醒著自己——

    他正被注視著。

    這種感覺難以描述，像是有根頭發(fā)落在了手上、像是有根睫毛沾在了鼻尖，能感覺到異樣感，可卻是摸不到的。

    周離努力讓自己不去在意，以在心理上不那么難受。

    大巴車開得很快，時速保持在115公里以上，只有在限速攝像頭前面才會稍微減速。算下來每分鐘接近兩公里。可眼見得周離已經(jīng)在這種異樣感之下忍受了十幾分鐘了，這道目光卻毫無消失的跡象，甚至未有減弱。

    周離這才明悟——

    自己是被鎖定了，也許將會被持續(xù)監(jiān)視，直到自己離開這里，或被確認(rèn)對遷移計劃不會造成影響。

    可監(jiān)視者在哪里呢？

    周離毫無察覺，他不由在心里想，這就是妖國軍方的實力嗎？

    之前倒是沒和妖國軍隊接觸過，接觸到的妖怪大多是些正常生活的妖怪，哪怕是大妖，也是以文化、學(xué)術(shù)型的大妖為主。但他也知道妖國軍隊都是由擅長破壞或具有戰(zhàn)爭輔助性的妖怪組成，據(jù)槐序說，他們大規(guī)模登場的機會很少，歷史上也沒登場過幾次，聽起來軍隊的存在就相當(dāng)于妖怪這個種族握著的核按鈕，林鐘以前想做的就是按下它。

    也許明公之所以選擇變成妖，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獲得更長壽命，以長久的保證林鐘這類妖怪不會有按下它的機會。

    尤其是榆王將會沉睡的情況下……

    周離拔掉了耳機，聽不下去了。

    就像想上廁所的時候，想靠聽歌來轉(zhuǎn)移注意力，以不那么煎熬……沒有用的。

    這時他的肩膀一輕——

    身邊人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神清明而平靜，沒有迷糊感。

    榆王殿下扭頭看了看窗外，似乎一下就確定了位置，她盯著外面說：“我以前有段時間就住這邊，這座山后面八十里的位置，很懷念屋旁種的芭蕉和各種水果的味道。”

    她的蘇醒總算讓周離好受了許多，畢竟這是榆國的BOSS，她的存在可以讓周離在心理上忽視掉一部分的被注視感。

    “這邊水果很好吃。”周離低聲說道，“你那時候有木瓜嗎？”

    “那時候水果沒這么多。”

    “芒果呢？”

    “也沒有。”

    “那你一定也沒有吃過木瓜和芒果蘸辣子……哦對辣子也沒有，那時候真慘。”周離對她說，“楠哥很喜歡，你也可以嘗嘗。”

    “可以。”

    “你有感覺到嗎……”

    “例行監(jiān)視而已，特殊時段，免不了的，不要太在意。等到地方了叫團子就能解決。”

    “好。”

    大巴車進了匝道，很快駛出收費站。

    但還有不短的一段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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