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再次見到方來鵲的時候,這一位“家生子”,還在之前的那間官舍里面呼呼大睡,好像一點都不為方重勇?lián)摹4龑Ψ叫褋砗螅灰娒妫@家伙就興高采烈的說道:“奴就知道郎君不會有事的。” “這你都知道?” 方重勇拿起黑乎乎的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但想想之前喝水時的怪味,瞬間沒了心情,只能將水杯放下。 “那當然知道啊。連奴在這里都可以有人送飯送水,安然無恙,郎君又怎么會有事呢?” 方來鵲一點上下尊卑都沒有,跳脫的性子完全改不了。 方重勇始終接不上他的腦回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別一大堆廢話,我正煩著呢。” 方重勇總覺得之前王忠嗣看他的眼神很奇怪,而且對方應該也不是因為那首詩退去的,只是他搞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王忠嗣……這個名字好像很耳熟一樣啊,他到底是誰呢?” 方重勇在簡陋的臥房內來回踱步,低著頭沉思著,自言自語問道。 “王忠嗣,大唐戰(zhàn)神,天寶年間為四鎮(zhèn)節(jié)度使,驍勇無畏,赤膽忠心,平生無一敗績,乃國之棟梁也。” 方來鵲的鴨嗓子再次響起,不帶有一絲感情,與平日里說話時的語氣判若兩人! 方重勇猛的一抬頭,卻見方來鵲目光呆滯,一副走神的模樣,跟剛才別無二致。 “咄咄怪事。” 方重勇圍著方來鵲轉了兩圈,對方如同地球會自轉一般,方重勇轉到哪里,他就面朝著哪里。 “你能不能不要轉?” 方重勇沒好氣的反問道。 “好的,郎君。” 方來鵲停下不轉了,方重勇很是懷疑,別人口中都罵自己以前是“癡兒”,只怕真正的癡兒是方來鵲……大概。 也可能他們兩人都是。 “走,去街上轉轉。” 方重勇拍了拍方來鵲的肩膀說道。 房間里也沒什么東西好收拾的,他們離開后就不會再回來了,馬上就會住到夔州最豪華的蓮花池別院內。 當然了,這并不是鄭叔清發(fā)善心見不慣方重勇等人吃不好住不好,而是他害怕方重勇趁機跑路了。 高情商:與夔州刺史為鄰。 低情商:被軟禁。 身無長物的方重勇破罐子破摔,選擇腳踩西瓜皮,滑到哪里是哪里。 二人來到街上,卻見商鋪已然開門營業(yè),完全不受之前僚人燒山的影響。 三層樓高的“鳳仙樓”,就矗立在不遠處,看上去很豪華,裝修也很考究。 幾人合抱的柱子為撐,翠綠色的琉璃為瓦,朱紅色的墻將其圍住三面,雕欄玉徹不足以形容其奢華。 除了招待來往客商,方重勇想不到這種酒樓的存在還有什么意義。他有點明白那夔州江關那三十萬貫的關稅是怎么收上來的了。 夔州本地人不見得有多少錢,有錢的都是來往其間的文人墨客與商賈。 一看到方重勇他們過來了,一個胖乎乎的伙計,連忙走過來熱情招呼道:“這不是生當作人杰的方郎君嘛,里面請里面請,今日所有用度都算本店的,一概全免。” 聽到這話,方重勇一度以為自己變成了“趙公子”。 “這么快就有人知道了?” 方重勇驚訝問道。 “瞧您說的,夔州府城就這么大地方,從長安來的人就那么些,太陽底下哪里有新鮮事呢?” 那胖伙計笑著說道。 方重勇在酒樓大堂內閑逛,就看到墻上掛了很多木板,不少文人墨客到此寫詩,將其留在木板上。如果寫得好,直接掛在墻上以供后人觀賞,若是寫得不好,雖然沒資格“掛墻”,但也可以抵償一頓酒錢。 抬眼望去,唐代詩人顧況的竹枝詞赫然在列。 “帝子蒼梧不復歸,洞庭葉下荊云飛。巴人夜唱竹枝后,腸斷曉猿聲漸稀。” 竹枝詞,本是一種詩體,最初取自巴、渝一帶民歌。傳言春秋巴國的軍隊一邊打仗一邊唱歌,后來本地鄉(xiāng)民用以慶祝豐年,載歌載舞。再后來演變成寫各地風土民情的詩,以通俗易懂,朗朗上口而聞名。 顧況現(xiàn)在應該還沒參加科舉,沒想到居然也跑夔州來旅游,還留下了詩句。 真是讓人技癢啊! “把我那首生當作人杰也題上去掛著吧。” 方重勇厚顏無恥的對那個胖伙計說道。 吩咐上幾個特色菜,落座后方重勇便招呼那伙計問話道:“夔州有什么特產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