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基哥的壽辰(上)-《盛唐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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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寶初,京兆府尹鄭叔清懲辦長安惡少。叔清先隱忍不發(fā),后調(diào)集里坊百姓千人,將惡少地痞圍而殲之,長安風(fēng)氣為之一肅,百姓稱快也。”
方重勇家的堂屋內(nèi),元結(jié)手中端著酒杯,一邊說一邊得意洋洋的搖頭晃腦。
“非也非也,多虧方將軍運籌帷幄,這才能一舉成功。杜某敬方將軍一杯!”
腿腳不便的杜甫,端起酒杯,要給方重勇敬酒。
“誒,都是小事,小事,不必介懷。”
方重勇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跟元結(jié)與杜甫二人碰杯。
酒過三巡之后,他這才從袖口掏出兩張請柬,遞給面前二人說道:
“右相很感謝二位此番仗義執(zhí)言,明日杏花樓有一場宴會,都是官場之人,說不定科舉考官也在其中。二位有詩才,可以試著在其間露露臉。”
這……有點牛逼啊!
二人接過請柬,一時間猶疑不定到底要不要去。
李林甫在杏花樓請客,他本人倒是不一定會去,但一定會有親信前往招待賓客。
而這次去的人,也多半都是達官顯貴,方重勇這份人情,價值千金啊!
只是,元結(jié)與杜甫二人平日里一直都在喊著朝廷不公,明日卻要成為權(quán)貴的座上賓,如此一來,豈不是顯得攀龍附鳳毫無氣節(jié)?
“嗯,那我二人就跟著方將軍同去了。”
元結(jié)微微點頭說道,并未在所謂“氣節(jié)”之事上糾纏。
雖然氣節(jié)很重要,但是……為了將來當(dāng)官可以為百姓造福,眼前的攀龍附鳳,是可以忍受的。
機會難得,宴會的座位也都是有限的。吹捧權(quán)貴的事情哪怕他們不去做,也會有別人去做的,為什么要把這樣的機會讓給別人呢?
將來他們當(dāng)權(quán)貴了,還可以同情一下底層百姓。換了別人,那可能么?
該怎么去選,是明擺著的。
杜甫也是微微點頭,他腿都斷了,能不能參加科舉都是兩說。
搞不好明天去露個臉,就能重獲科舉資格了呢?
這一次,杜甫的態(tài)度比元結(jié)要堅決,他覺得不僅要去,而且還要好好表現(xiàn)一下自己的“詩才”!
大唐并沒有規(guī)定殘疾人或者受傷了的人就不能參加科舉。
但是一方面考試的強度還是很大,受傷的人可能身體吃不消;另外一方面,考官也很嫌棄選拔殘疾人或者是杜甫這樣斷腿斷胳膊的,感覺晦氣。
更何況考生還有“面圣”環(huán)節(jié),被皇帝看到了也不好。
除非你是鋼鐵般的關(guān)系戶,否則在可選可不選的情況下,基本上確定會落榜。
“呃,二位可能是有些誤會。某明日并不參加這次的宴會。”
方重勇一臉無奈說道。
誒?
杜甫與元結(jié)二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方重勇這是玩的哪一出。
就算別人不知道,難道李林甫也不知道這次能搞定那些流氓,都是方重勇親力親為在出謀劃策與推進執(zhí)行么?
連他們這樣在考生中穿針引線串聯(lián)的“狗托”都被邀請了,方重勇怎么可能不被邀請呢?
這一位去了,估計不僅不會坐在普通賓客席,而且還會被李林甫邀請到跟自己同坐一桌。
“圣人有命,已經(jīng)免去了某的左金吾衛(wèi)中郎將之職,還勒令某在家安心讀書備考,從明日起不得出門一步。
再說了,右相也沒有邀請某參加,去了也是尷尬。”
方重勇無可奈何的擺了擺手說道。
左金吾衛(wèi)中郎將不當(dāng)也無所謂,但是為什么不讓我出門啊!
方重勇也是想不通基哥到底是怎么想的。
這次是高力士親自來傳旨,對方還透露了一個“不起眼”的消息:張守珪之子張獻誠,已經(jīng)奔赴河西瓜州擔(dān)任刺史了,屬于破格提拔!
表面上看,方重勇被解職,左相之子去河西擔(dān)任刺史,這一輪是基哥在敲打李林甫。張守珪惹出這么多事情來,還牽扯到龍武軍,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怎么看都像是與李林甫對壘之后大獲全勝的模樣。
然而,方重勇卻是從高力士的態(tài)度看得出來,自己很可能被基哥“重用”,只是不知道究竟會怎么安排。換句話說,這一切都是基哥的權(quán)術(shù)手段而已。
高力士讓方重勇在家安安心心的“備考”,哪里都別去,什么事情都別管!科舉的時候好好發(fā)揮就行了。
如果沒有必要,高力士會這么耳提面命的提醒么?
方重勇感覺,左相或許在不久之后就會倒大霉,只看是什么時候,以怎樣的方式而已。張守珪的兒子提前去河西擔(dān)任刺史,只能說明基哥暫時沒有趕盡殺絕的心思而已。
當(dāng)然了,這些機密之事,不可能跟杜甫與元結(jié)他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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