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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多少也貪一點吧-《盛唐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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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會缺木柴燒么?”

    杏花樓二樓的雅間內(nèi),方重勇一臉疑惑的問道。

    長安這么大,周邊水系發(fā)達(dá),難道還會沒有樹木?有樹木又怎么會沒辦法砍柴呢?

    那句詩怎么說來著,“回望長安繡成堆”,這就是在說長安周邊樹多啊!

    方重勇有點不明白,怎么長安人還會缺木柴燒的。

    “別的不說,驛道兩旁郁郁蔥蔥都是樹木啊,都不能砍么?”

    “唉,你看到長安驛道兩旁都種著柳樹桑樹,這些都是不能砍伐的。

    而且關(guān)中農(nóng)戶家中種植的桑樹,也不能砍伐,包括自家人也不能砍。

    把這些都除開,長安旁邊就沒多少樹可以砍了,所有林林總總的,朝廷對此早有禁令。”

    鄭叔清一臉無奈的說道。

    方重勇這才微微點頭表示贊同,他只是不知道長安缺木柴缺到這個程度了,但是官府頒布的條條框框還是大概知道的。

    官府有條令,規(guī)定長安百姓不得到處亂砍樹,而且這個規(guī)定頒布得很早,也很詳細(xì),在貞觀年間就說得明明白白了。

    如果普通人為了圖方便,砍了別人家的桑樹當(dāng)木柴回來燒,一旦被抓到,砍幾棵樹就要判死刑。以前沒人這么搞,是因為長安周邊的樹木還算多的,所以矛盾并不突出。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很多人鋌而走險偷伐樹木了,京兆府抓都抓不完。

    更何況,當(dāng)時郊外很多樹林,都是“無主之地”,而現(xiàn)在,這些樹林已經(jīng)是屬于世家大戶和皇族的自留地,一般人是不能去砍伐的。如果實在要去,那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只要交錢就行,類似抽稅。

    不過這個稅抽得很重,基本上就是幫權(quán)貴們伐木了。

    那么,長安的普通百姓用什么生火呢,用什么取暖呢?

    答案就是:稍微有點錢的在西市買木柴,沒錢的去郊外找人買茅草、秸稈、樹枝之類的“附屬品”。更窮的,買些邊角料專注于生火做飯,取暖就只能靠抖了。

    “所以,你這個木炭使,已經(jīng)在長安周邊弄不到木柴了對吧?”

    方重勇輕嘆一聲詢問道。

    鄭叔清微微點頭,其實此事還有些復(fù)雜,并不是他說的那樣簡單隨意。

    朝廷有一個專門的機構(gòu)來管理木柴,也就是司農(nóng)寺下面的鉤盾署,這個算是中樞機構(gòu)的對口單位。

    那么鉤盾署的木炭是從哪里來的呢?

    答案是,要么民間收購,要么來自木炭使。

    而木炭使的木炭來源,則是要么請人去指定地點砍伐后燒炭,要么也從民間收購。

    二者其實是有一定競爭關(guān)系的。

    請人伐木燒炭,就必須要發(fā)動色役,需要色役使那邊的配合,也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

    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今年的徭役已經(jīng)發(fā)完了,再發(fā)動徭役,就屬于純粹攤派,地方上比較難于執(zhí)行。而花錢收購的話,現(xiàn)在木柴價格暴漲,這東西放著又不會壞掉,還挺適合囤積居奇的。

    長安似乎有奸商在不斷收購木柴,推高木柴的價格。如果木炭使不顧價格因素去強行收購,只會讓木柴價格更高。

    而且花了大錢,也買不到數(shù)量足夠的木柴,就更別說用木柴燒成的木炭了。

    宮里的貴人們,怎么可能用木柴生火取暖呢,就連木炭取暖,他們都要想辦法弄到最高檔次的!

    所以繞了一圈后,這個木炭使的麻煩,最后還是變成了“天災(zāi)+人禍”的模式。

    因為本來就缺,所以在市場稀缺的導(dǎo)向之下,有人囤積居奇,導(dǎo)致缺的東西更缺。

    而木柴漲價,就會導(dǎo)致其他生活物資跟著一起漲價。宮里與百官需要的木炭(他們不用木柴),來自木炭使與鉤盾署兩個不同的渠道。

    兩個和尚抬水吃的情況下,扯皮也是在所難免。

    鄭叔清剛剛上位不久,在跟鉤盾署的扯皮斗爭中落于下風(fēng)。

    畢竟,鉤盾署沒有發(fā)動徭役的能力,外人會認(rèn)為長安缺木柴的主要責(zé)任還是在木炭使這邊。

    然而拋開這些都不提,就算鄭叔清與鉤盾署之間可以團(tuán)結(jié)協(xié)作了,也沒辦法完全解決長安缺木柴的境況。

    這就好像一家人就靠田里那點收成過生活,就算家長可以把每個人的那一份都分得很公平,遇到歉收的情況,所有人也要餓肚子,不可能根本上解決饑餓問題。

    這是一樣的道理。

    “冬天,需要木柴的量很大。但是運河反而結(jié)冰了,木柴沒法子從外地從水路而來,所以這件事挺難辦的吧?

    等到夏天的時候,反而又不需要專門去管木柴這個事了。那時候鄭御史只怕已經(jīng)被罷官了。”

    方重勇若有所思的說道,喝了一口杏花樓里專供的“冬飲子”。

    頓時一股熟悉的味道充實著口腔!

    他又喝了一口,面色古怪,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要怎么開口。

    鄭叔清以為他品出門道來了,連忙壓低聲音,露出男人都懂的曖昧笑容說道:“宮里的方子,壯陽的。你家那兩個小妖精,不好好補一補,我看難收拾啊。”

    “原來是宮里的方子啊。”

    方重勇長嘆一聲,這尼瑪出口轉(zhuǎn)內(nèi)銷,簡直生草了!難怪滿嘴都是那股“順氣鎖陽茶”的怪味,原來源頭在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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