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你雖少壯,也要注意節制,色乃刮骨刀啊。 如此浪浮,沒幾年身子就垮了!” 方重勇一臉關切的對劉長卿說道,很是擔憂的模樣。 聽到這話,劉長卿的臉頓時漲成豬肝色,他有些羞赧的叉手行禮道:“節帥說得是,下官近日確實是有些浪浮了,今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他感覺自己拍馬屁已經拍對了地方,官場之上,只有關系比較親密的上下級,才會這樣說話。 他這首《獻宣武軍節度使方相公》,就是一首高級馬屁詩。 別看這首詩本意是拍馬屁,但它的作用卻不可小覷,可以在文化人圈子里面迅速提高方重勇的知名度! 有了這一茬,方重勇適當的提攜一下劉長卿,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雙方算是各取所虛。 “劉明府今日前來開封,不光是為了這首詩吧?有話不妨直言呀,只要不是叛國之事,本節帥還是很好說話的。” 方重勇意有所指的問道,臉上雖然還帶著笑容,卻已然是比剛才嚴肅了好幾分。 “確實如此,下官前來,是有件大事要向節帥稟告。” 劉長卿也收起臉上的討好之色,坐直了身子說道。 “愿聞其詳。” “節帥,汴州刺史郭納,志大才疏。當初河北賊軍已經過黃河試探,他卻整日在開封城內宴飲,還在花街柳巷招了不少歌姬舞姬,入府衙日夜不停的耍弄,政務軍務都不管。 當時若是賊軍過黃河,則汴州危也! 下官聽聞節帥近日要與六州刺史商議防御大計,只怕人浮于事的郭納會壞節帥大事! 千里之堤毀于蟻穴,節帥對此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啊!” 劉長卿義正言辭的說道。 他話語里耍了一點小套路,對郭納當初招藝伎入府衙語焉不詳。可能會讓人產生郭納好色無度,一日要睡十幾個女人的錯覺。 但實際上,郭納可能碰都不會碰一下那些歌姬舞姬,他僅僅只是欣賞歌舞,吃喝玩樂而已,這種事情在大唐官場里面又不是什么新鮮事。 方重勇會意,沒有點破劉長卿的那點小心思。 但無論如何,郭納是個草包,這點似乎沒什么疑問了。方重勇也打聽到,開封因為是汴州的州府,宣武軍也屯扎在此,大小戰役都是他那個便宜爹方有德親自操持。 所以郭納肯定不會動腦筋去管什么軍務了! 他整日摸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方有德不問政務,只要郭納不干擾他用兵,他就當這人是條狗在一旁自己刨食,眼不見為凈。 “對了,還未問劉明府表字。” 方重勇微微點頭,不置可否的岔開了話題。 “回節帥,下官表字文房。” 劉長卿連忙回禮道,心中暗喜。 他的官路非常坎坷,因為才高,便有些恃才傲物,目中無人。因此也得罪了不少人,后來還被人誣陷。 否則,以他的詩才,以及大唐取士偏重文采的習慣,他何以到現在還是個縣令? 如今天下漸亂,劉長卿也一改往日“故作清高”的姿態,開始找靠山起來了。郭納是他以前的頂頭上司,互相看不順眼。 郭納認為劉長卿會寫詩屌個雞毛目中無人,而劉長卿則認為郭納就是草包一個,肉食者鄙! 郭橋縣位于汴州北部,抵近前線,一旦開打,處境十分危險。 到時候劉長卿要么投降賊軍,一條路走到黑;要么直接戰死,連退路都找不到。這也是他此番來汴州的主要目的,把郭納拉下馬,讓自己能夠回到安全得多的開封城公干。 從今日的效果看,方重勇雖然沒有松口,但顯然有所意動,對尸位素餐的郭納有所不滿。 “明日五位刺史和亳州司馬閻伯鈞要來府衙開會,商議大事,不如你也作為旁聽列席其間。 文房所在郭橋乃汴州前線,來聽一聽軍略,也是理所當然之事嘛。” 方重勇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須說道,他相信自己給的暗示已經夠明顯了。 一個小縣的縣令(郭橋縣規模極小,是汴州最小的縣),何德何能參與節度使與眾多刺史的重要軍事會議? 那顯然是要他在席間“干大事”才給他留了一個座位啊! 如果劉長卿連這點都聽不出來,那他也別在官場混了,找個山林隱居,好好琢磨寫詩就行了。 然而,當劉長卿聽到閻伯鈞三個字的時候,不由得呆了一下,但很快又掩飾自己的尷尬,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連忙給方重勇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不經意間,二人達成了利益交換。 ……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