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正當皇甫惟明攻克洛陽,謀劃進軍關(guān)中的時候,方重勇也沒閑著,繼續(xù)在河北腹地搞風搞雨。 河北滄州,東光縣,白橋鎮(zhèn)運河渡口。 大隊的民夫,將囤積在渡口的糧秣,裝運上船。他們勞動的的積極性很高,甚至比在自家田地里干農(nóng)活還積極。 因為方重勇承諾,等他們把船裝滿后,渡口周邊庫房里面的東西,都可以給這些民夫“自行分配”。 這么大一個輜重集散地,這么多糧秣絹帛,銀槍孝節(jié)軍的船隊哪里裝得下啊,哪怕不會算數(shù)的人也都看得出來,最后一定會剩下不少。 “崽賣爺田不心疼,末將這回算是親身體會到了。” 某艘漕船的船頭,車光倩看著渡口的忙碌景象,忍不住一臉感慨對身旁的方重勇說道。 白橋鎮(zhèn)的商賈極多,從北面運來的物資也極多。銀槍孝節(jié)軍所屬的這些漕船裝滿了以后,方重勇等人也只能干看著卻搬不走。 那滋味跟太監(jiān)逛青樓差不多。 所以這些物資與其留下來便宜皇甫惟明,還不如給本地百姓發(fā)發(fā)福利,順便請他們幫忙搬運裝船。 “賊軍應該是在準備來一波大的,他們該出手的時候卻不出手,其中一定有詐。” 方重勇忽然自言自語說道。 他一只手扶著漕船的桅桿,一邊腦子里思索著對策。 近期太安靜了,李寶臣在后方不緊不慢的跟著,高邈在長蘆鹽場守株待兔,一個兩個的,都不主動出擊了。 這讓方重勇有種滿身力氣無處使的挫敗感。他的招數(shù),最怕就是敵人使用這種結(jié)硬寨,打呆仗的做法。 當然了,現(xiàn)在這種狀況,他們跑路還是沒問題的,只不過方重勇不甘心罷了。 正在這時,本該在渡口負責維持秩序的何昌期匆匆忙忙的上了船,在方重勇耳邊小聲嘀咕了一番。 “李寶臣庶長子李惟誠?連兒子名字都改了啊。” 方重勇微微愣了一下,李寶臣居然派親兒子來送信,哪怕是庶子也很了不得了。 更別說一家人都改姓了。 “對,跟那個傻子李寶臣長得確實有幾分相似。” 何昌期在李寶臣這個名字前面,加了個“傻子”的前綴。 “人呢?帶上來啊。” 方重勇瞪了何昌期一眼,這廝辦事真是毛糙。 “節(jié)帥,這人送了信就走了呀,壓根沒有停留的意思。” 何昌期摸摸腦袋,似乎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罷了,畢竟只是個披堅執(zhí)銳的丘八。 方重勇無奈搖頭,接過信拆開反復查看,頓時眉頭皺成了“川”字。 李寶臣在信中沒有說什么廢話,與其說是一封信,還不如說只是一張字條,也只講了一件事: 回紇人,打算突襲銀槍孝節(jié)軍的船隊。 至于回紇人從哪里來,什么時候動手,有多少兵馬。這些情報全部是空白,一個字也沒有提。 好消息是,圍堵銀槍孝節(jié)軍的河北叛軍,似乎打算讓回紇人先上,自己在后面撿便宜。 壞消息是,敵情不明,風險未知。 “誰都不想第一個上,所以讓回紇人來試探。 節(jié)帥,賊軍這幫人算盤打得可真好啊!” 得知軍情后,車光倩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事實上,預料之中的圍追堵截,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各家都有各家的顧慮。 讓回紇人打頭陣,其實也算情理之中了。 “回紇人,大概也是看上了我們身后這些漕船的輜重與財帛吧。” 方重勇忍不住嘆了口氣,回紇騎兵來去如風,在華北平原可謂是如魚得水。 而銀槍孝節(jié)軍卻只能在運河沿線活動,一旦脫離運河的補給,就很容易成為被圍殲的對象。 進還是退,這里頭的尺度要如何掌握,很考驗主將的能力。 “今夜在白橋鎮(zhèn)過夜。” 方重勇看了看面前的車光倩與何昌期二人,語氣平靜而堅定。 “節(jié)帥,白橋鎮(zhèn)這里地勢開闊,對我們很不利啊。若是半夜回紇人來襲,那豈不是……” 車光倩面帶憂色說道。 “本來那一桌子菜是給安守忠準備的,結(jié)果他沒來。 現(xiàn)在留給回紇人吃也不錯。 都準備一下,今夜當做預演。如果回紇人沒來的話,就當提前練練手。 如果回紇人來了,呵呵……” 方重勇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冷笑。 既然李寶臣送信來提醒,那么應該是聽到了某些風聲。河北叛軍跟回紇人也不是一條心,自然是樂得他們來試一試銀槍孝節(jié)軍的實力與戰(zhàn)法。 就算不是今日,也應該就是這么幾天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