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同名不同命-《盛唐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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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樣。
“閣下不是蕭穎士么?何不以真名示人?”
方重勇恍然大悟,面露古怪之色。
他隨后用揶揄的語氣繼續詢問道:“你以為你換個名字,本官就認不出你了?當年李林甫在長安杏花樓做東,宴請群臣。你好像當時就在場。”
他毫不客氣揭了蕭穎士的老底,事實上,李林甫是很欣賞蕭穎士的,甚至還宴請過他。
但蕭穎士卻認為李林甫是不學無術之輩,壓根不配宰相之位。
于是蕭穎士便寫了一篇《伐櫻桃樹賦》,此賦以古人之言,引出自己對自然界中櫻桃樹的處理意見,接著分別從兩個方面闡述櫻桃樹該伐的原因。
暗示對于李林甫這樣的奸邪之輩,朝廷應該以除惡務早務盡、無遺后患的方式去對待。
顯然,哪怕李林甫再有涵養,也容不下別人這么惡搞他。于是蕭穎士被李相爺一腳踢出長安,到外地赴任了。
“蕭某只是很好奇你到底想做什么罷了。”
蕭穎士輕嘆一聲說道。
閻伯鈞之死,讓蕭穎士沉下心來,暗地里調查了在汴州等地發生的許多事情。
不查不知道,越查越是讓蕭穎士感覺疑惑不解。
方重勇所做的一切,都讓蕭穎士看到了新生政權才有的大氣磅礴。
很多事情,甚至都是前人提都不敢提的。
比如新式科舉,比如推廣百姓識字。
很多人想做,但是因為各種原因,辦不成。
就好像孔子說:有教無類。
然而后來的儒生,誰又真把這句話當回事了?
方重勇卻敢提出,讓普通百姓也能學識字。至于未來是人亡政息,還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誰也不知道將來會如何。
普及識字,便已經是開天辟地以來的壯舉了。
蕭穎士很好奇,方重勇這個權臣,最后能走到哪一步。對于他這樣的聰明人來說,方重勇的最終意圖是什么,那都是明擺著的。
蕭穎士只是不明白,方重勇要當曹操也好,司馬懿也罷,直接朝著目標去就行,為何要做那些“多余的”事情呢?
“你是打算回長安呢,還是想在汴州做官?又或者只是教那些普通百姓識字呢?”
方重勇有些無奈的問道。
對于蕭穎士這種喜歡玩票的人,中不中進士實在是無關緊要。以這位的水平,當考官都是綽綽有余了。
如今朝廷求賢若渴,自然是不介意蕭穎士這樣的人做官,也是向外人展示朝廷虛懷若谷的胸懷。
不過很顯然,蕭穎士其實官癮并不大,他只是有些事情沒有弄明白,心中不順暢而已。
蕭穎士毅然選擇了留在汴州,教授百姓認字。這對于他來說,乃是典型的大材小用。可是蕭穎士卻不覺得委屈。
他要弄明白,方重勇為什么要推行這樣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政策。
蕭穎士走出汴州府衙書房的時候,迎面而來的,是一個身著布衣的年輕人。此人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對接下來的面試,似乎信心滿滿。
“果然是哪里有名利,你就往哪里跑。”
錯身而過的時候,蕭穎士停住腳步,頭也不回的對這位年輕人說道。
此人就是元載,曾經向蕭穎士拜師學文,但后者覺得兩人道不相同,故而婉言謝絕。
因此他們不僅沒有交情,反而還有仇怨。
“蕭先生,你還看不到么,新時代已經到來了。如你這般的腐朽之人,就應該跟大唐一起殉葬。
不該來汴州的是你才對。”
元載毫不客氣的回懟道,說完大步走向書房。
蕭穎士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要怎么回應才好。某種程度上說,元載說的也是事實。
然而,正當元載走進府衙書房,打算開始自我介紹的時候,嚴莊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在方重勇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半天。
等他說完以后,方重勇這才微笑對元載解釋道:“本官現在有點急事,你先回住處等消息吧。”
說完,便跟著嚴莊匆匆離去,留下元載一人,跪坐在原地,像個傻子一樣,最后被張光晟客客氣氣的請了出去。
……
位于開封城內的“樞密院”衙門,雖然剛剛興建不久,但早已實質性運轉起來了。
此刻衙門大堂內,方重勇正皺著眉頭,聆聽岑參從揚州帶回來的重要消息。
“官家,歙州民變,勢頭很猛,如今賊軍已經超過萬人。這位是歙州刺史龐濬。”
岑參對匆匆趕來的方重勇叉手行禮道。
一旁那個穿著紅色官袍的歙州刺史,戰戰兢兢,滿身的尷尬惶恐無處安放。
歙州?
這個名字,對于方重勇來說,其實一點也不陌生。因為它便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徽州。
后世徽州被人熟知,其實也從側面證明,這個地方非常要害。
它算是江西與江南、淮南都接壤的一個邊緣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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