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求仙問道-《盛唐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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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師,弟子已經(jīng)非常努力學(xué)習(xí)這些……術(shù)法了,為何還是不得要領(lǐng)呢?”
李寶臣摸了摸頭上的發(fā)髻,一臉疑惑問道。他是真不明白,為什么要學(xué)這些“無聊”的東西呢,你直接把怎么成仙的法子告訴我,那不就好了么?
“生老病死,自有定數(shù),古今無二。
長生之術(shù),乃是逆天之術(shù),又豈能輕易達成?
貧道的法門,叫做窺天。
你要長生,就先得學(xué)會窺天的法子,從天機中找到一絲縫隙,然后抓住,再為你所用。
如此,方能得長生之法,徐徐圖之,不與天爭,唯有勝天半子而已。”
邢和璞摸了摸下巴上的長須笑道,一番話說得入情入理。
“仙師說得是。”
李寶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虛的給邢和璞行了一禮。
修道?自己是個武將,前半生殺伐無數(shù),手里不知道有多少冤魂。
修道,他也配嗎?
當(dāng)然不配,但這些跟長生的誘惑比起來,也就不值一提了。
哪怕是要強行占個位置,李寶臣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修仙的事情辦成。
“今日,貧道繼續(xù)來給道友講《易經(jīng)》。《易經(jīng)》乃是所有占卜之學(xué)的根基,不可不學(xué)。”
邢和璞笑瞇瞇的說道。
李寶臣其實也懷疑過邢和璞是不是騙子。
但邢和璞淡泊名利,且不愿意收自己為徒,并以“道友”相稱。寶臣大師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
一個騙子,又不想從自己身上撈點什么,給錢都不要,那是為了什么呢?
李寶臣想不明白,又找不到破綻,只得放棄思考和懷疑。畢竟,什么東西也比不上長生不老重要。
看得出來,邢和璞是有真材實料的人。李寶臣一直堅信自己“天命在身”,既然有天命,那…老天給自己安排一下,學(xué)個長生不老術(shù),也沒什么好奇怪的吧?
他就這樣輕松的被自己說服了。
邢和璞很有講學(xué)的天賦,他把《道德經(jīng)》和《易經(jīng)》放在一起講,互相穿插,引經(jīng)據(jù)典,以實際案例講解道理。
這時間過得飛快,一直到天將黑未黑,邢和璞才以“循序漸進不易貪多”為由,打發(fā)了李寶臣。
等李寶臣走后,邢和璞自顧自的回到他日常打坐的靜室里面,找了個軟墊盤腿坐下。不一會,一個年過六旬的老道士推門而入。他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的模樣,很顯然是出自官宦世家。即便當(dāng)了道士,身上也是洗不掉的書卷之氣。
他坐到邢和璞對面的軟墊上,這位老道士面色平靜詢問道:“情況如何?”
“挺好。”
邢和璞睜開眼睛,隨口回了一句,顯然不是太上心。對面那位老道士名叫裴遵慶,京兆裴氏出身,曾經(jīng)做過吏部員外郎。李懷光帶著控鶴軍肆虐長安的時候,他便趁此機會出家當(dāng)了道士。
剛剛當(dāng)?shù)朗恳矝]幾天,不像是邢和璞,年紀(jì)雖然比裴遵慶小些,卻已經(jīng)是個老神棍了。
大隱隱于市,裴遵慶就待在長安的某個道觀之中。
“天子欲除李寶臣,還請道友多多努力。”
裴遵慶呵呵笑道,只是這笑容有些冷淡。
“你也好,顏真卿也罷,還有那個李璬,你們是不是認(rèn)為,只要除掉李寶臣,就能順利占領(lǐng)長安,將來就能順利一統(tǒng)天下了?”
邢和璞面帶嘲諷之色,言語頗為刻薄。
裴遵慶似乎是智珠在握,他擺了擺手說道:“道友過慮了,昔日有重耳歸晉,成就霸業(yè)。他日,天子也會回歸長安,再造大唐盛世。區(qū)區(qū)李寶臣而已,他何德何能?”
裴遵慶臉上出現(xiàn)鄙夷的神色,顯然,他看不上李寶臣,也不認(rèn)為這一位,能翻出什么浪來。
看到邢和璞不答,裴遵慶似乎有些惱怒,他瞪著邢和璞爭辯道:“只要李寶臣沉迷仙道,那么他必然無法掌控長安城的局面。等武關(guān)的軍隊讓出關(guān)隘,荊襄的兵馬便能走藍田,長驅(qū)直入長安!到時候,已經(jīng)無力控制局面的李寶臣,拿什么去抵抗?”
“是么?”
邢和璞撇撇嘴,顯然不屑一顧,壓根就懶得爭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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