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張拯心中犯嘀咕,又不敢問,只好面色尷尬的候在一旁。因為劉晏已經(jīng)拿著賬冊走了進(jìn)來,似乎是要商議什么事情。 “你來得正好,本官此前吩咐同類商鋪和工坊要按區(qū)域落戶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一見面,方重勇就直接問劉晏道,壓根不等對方開口。 “回官家,這件事正在辦。店鋪方便安排,但是好多作坊甚至是在我們?nèi)胫縻曛葜熬鸵呀?jīng)落戶了,恐怕搬遷起來頗有些費周章。” 劉晏對方重勇叉手行禮道。 “長痛不如短痛,將來任何人開工坊,都要報備,要在官府指定的區(qū)域內(nèi)開設(shè)。 琉璃工坊要開在城北,紡織工坊要開在城西,造紙工坊要開在城南,且不許開在運河兩岸。 類似這些,一定要按規(guī)矩辦事。同類的工坊開在一起,可以互相學(xué)習(xí)技術(shù),鉆研技藝,于行業(yè)發(fā)展大有裨益。” 方重勇擺擺手說道。 “得令,下官知道該怎么辦了。” 劉晏對方重勇叉手行禮道。 “有事么?” 方重勇忽然想起劉晏是主動來這里的。 “官家,今年豐收,恐怕米賤傷農(nóng),官府需要出一大筆錢收糧。 最好是有一些金銀銅錢之物作為壓艙,光靠鹽引恐怕很難穩(wěn)定物價。 如今朝廷占有天下大半,過去靠鹽引斂財之法,已經(jīng)越來越不管用了。” 劉晏看了方重勇一眼,小聲解釋道。 “讓登州那邊,送一些繳獲的贓物來汴州拍賣,得來的財帛,用于收購今年剛剛收割的糧食,按往年市價收。 莫要讓百姓在豐年過得比尋常更苦。” 方重勇微微點頭說道。 “官家,秋糧收上來以后,大軍就可以開拔前往關(guān)中了。” 劉晏不動聲色的提醒道,與其說是說給方重勇聽的,倒不如說是說給一旁的張拯聽的。 目的自然是為了威懾。 汴州朝廷兵精糧足,官家體恤百姓,你們這些藩鎮(zhèn)還不乖乖的投靠過來! 面對我們這樣的對手,你們還是想想該怎么輸吧? 果然,張拯面色數(shù)變,卻又裝作沒聽見一樣,低著頭不說話。隨后,劉晏將卷宗放在桌案上給方重勇批閱,悄然退出書房。 看著桌案上那厚厚的一迭卷宗,張拯心中感慨。 他其實是很希望方清是個草包的,就是那種滿腦子肌肉,除了會打仗以外,其他什么都不懂的人。 只不過,從這幾個月的觀察來看,這位方官家哪里是不通政務(wù)啊,他不僅懂,甚至非常精通,可以妥善處置各種緊急事務(wù)。 能在汴州起家,短短幾年就有席卷天下之勢的人,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可是,方清很厲害,那就意味著自己的叔父張九皋,以及他們嶺南張氏,在政治上閃轉(zhuǎn)騰挪的空間很小。 此刻有點類似于案板上的魚,看到屠夫在磨刀,心中有些忐忑,卻又無可奈何。 “對了,剛剛說到哪里了?” 方重勇看向張拯詢問道。 “回官家,下官是想問問,我叔父……” 張拯還沒說完,方重勇便擺擺手打斷他道:“你叔父把控不住番禺的局勢,你家是韶關(guān)人,你叔父帶兵屯扎韶關(guān),尚且能夠自保,是因為他能說動父老鄉(xiāng)親聽命行事。可是番禺的情況不一樣,即便是你叔父去了也沒用。你看看這份戰(zhàn)報吧。” 方重勇將李晟送來的戰(zhàn)報,從鎮(zhèn)紙下面抽出來,遞給張拯。 殺,殺,還是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