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隨筆-《紂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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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想改變“過去”,卻不斷重復著“現(xiàn)在”的人,某些方面他和車探員確有相似之處。
只是車探員比他更加冷酷和現(xiàn)實,而他始終是個理想主義者,一個不愿妥協(xié)的人。
我曾和皇帝陛下聊起過薛叔的死,陛下的原話是:“我用自己的平凡和卑微,去成就了薛叔這樣的人的非凡和偉大。”
我說:“可偉大的人就這么無聲無息的死了,而您卻成為了帝王。”
陛下笑著說:“這世間一向如此,不是嗎?”
我后來想了想,好像是的。
最后,博士的遺物……那就海了去了,各種發(fā)明、設(shè)計圖、配方、研究資料……我一個人根本整理不過來,好在有“藥劑師”幫我。
被燕無傷和蔓迪抓回來后不久,藥劑師的身體就被“報廢”掉了,他就剩下一個腦子,被泡在滿是藥水的缸里;浪客修改了他的認知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受限的AI生物”,而其使命就是協(xié)助人類、效忠帝國。
饒是如此,這些年里,藥劑師這家伙還是有好幾次衍生出了逃跑和反抗的想法,不過他終究是沒再掀起過什么大的波瀾來。
也是在他的幫助下,博士的很多工作才得以延續(xù)。
其實我跟博士打交道的時間也蠻久的,雖然他說話難聽、不好相處,但只要對他稍加了解,就會發(fā)現(xiàn)他比起藥劑師那種人來可要好太多了,只是他這樣直來直去的人,就算還活著,恐怕也無法在“帝國”中容身。
寫的有點兒亂了,接下來該是六號了吧……
伊如夢,她和燕無傷的情況類似,“審判”時她本人沒來,是暗水化身成她的模樣來的。
情報部門有調(diào)查過她,她和姐姐在帝國建立后基本一直生活在歐洲,搬過幾次家,經(jīng)常會出門旅行,不過也不會到很遠的地方。
她們姐妹倆都一直未婚,也沒有再和黑白兩道扯上什么關(guān)系,畢竟影織的積蓄已足夠她們無憂無慮過上好幾輩子的了,看來她們是過得不錯。
再然后……七號薛叔十號博士剛才提過了,九號是方相奇也提了……
那么來說說八號,也是我們的皇帝陛下吧。
子臨登基前后那半年,做的許多事令我也覺得毛骨悚然。
那段時期,我?guī)退麑懥瞬簧俜浅kx譜的文案來控制輿論、掩蓋真相,而我堅持下來的理由僅僅是——我覺得他是對的。
要問我有沒有動搖過,那肯定是有的,但是蘭斯托我?guī)Ыo他的話支撐著我繼續(xù)去相信這位皇帝。
蘭斯那時對我說:“你告訴子臨,若他最終沒能如愿死在杰克的手上,就請好好活下去,也請他更努力地善待這個無藥可救的世界。”
很多事情,真的要到后來才能看清楚、想明白……比如蘭斯的話,當時我是一頭霧水的,不過他好像已經(jīng)算到了很遠。
現(xiàn)在我可以說,時間證明了我堅持下來確實沒錯。
帝國建立的頭五年確實發(fā)生了很多讓我不舒服的事,但到了第二個五年,那些事的成效就已顯現(xiàn)出來了,我開始漸漸看清了人們口中常說的“大局”,也慢慢理解了子臨思考的模式。
他說他一直就知道自己的死期,當有一天我感到這世界不但不需要他、甚至他的存在會變得很礙眼的時候,那他的壽命也就差不多走到終點了。
這話讓我感到很矛盾,一方面我也期望著那個他設(shè)計的“完全的盛世”的到來,一方面我也擔憂那天來臨時他真的會死。
但目前來看那天暫時還沒到,而且子臨看起來過得也挺高興的……
十幾年前的某一天,子臨突然說想立個皇后,然后失蹤了半個月,回來的時候他是跟莉莉婭一塊兒回來的。
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也沒問過。
反正莉莉婭是知道子臨的死期的,她應(yīng)該也有她的想法和覺悟。
他們成婚后給皇宮里主要帶來了兩個變化,其一是我們的皇帝陛下每天都春風滿面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其二是“硬核女權(quán)”迅速在宮中普及,緊跟著就是整個王都、整個帝國……現(xiàn)在我老婆也是成員之一了。
對,也該說到我了。
我是十一號嘛
帝國建立后我就是宣傳部長,同時還兼了個“外交部長”的職責,后一個職位其實并沒有實務(wù)要做,只不過是以防萬一……萬一某天我們要和外星文明接洽了,找防衛(wèi)部長這種軍方的人去不太合適。
但宣傳部長的工作可是非常忙的,尤其在聯(lián)邦剛垮臺的那幾年里,我簡直是一分鐘掰開了當兩瓣兒使。
也正是在那段時期,我現(xiàn)在的妻子被派到了我身邊來協(xié)助我。她就是前聯(lián)邦上校,“九獄”的四名副監(jiān)獄長之一——蘇菲·克萊蒙特。
大家都覺得能和“阿芙羅狄忒”這樣的絕代佳人一起工作是一件令人無比羨慕的事,其實并不是……
子臨把她派到我身邊的主要原因是:我是這世上極少數(shù)免疫她那個“讓人愛上自己的能力”的人之一。
另外,當時王權(quán)初定,像我老婆這種很早就投誠而且也立過些功的前朝舊臣,官給低了,不好看,給高了吧……反抗軍那派的人又會有微詞;于是就派到我這個宣傳部長身邊掛個副職,看著級別挺高其實就是給我當秘書,那眾人也就不會再說什么了。
然而,我可就苦了。
我老婆那會兒對自己那“掛虛銜吃空餉”的定位一清二楚,所以她真就整天混日子。
那于我而言,就是“有事秘書不干,沒事兒秘書也不干我”。
我背后還要被人指指點點,說我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不倒霉催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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