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當然,有一個人的青云直上之勢,已經(jīng)擋不住了。 李彥一身明晃晃的緋袍,就是實證。 賈思博心中涌起厭煩,覺得那紅色都變得刺眼起來,干脆撇過頭去。 就在這時,李彥湊到他面前,微笑道:“我的際遇,也是拜你所賜,而這一回,你又給了我機會!” 賈思博皺起眉頭,并不答話。 李彥開始踱步,一如涼州最終戳穿此人真面目時的那樣: “自從你那日語出威脅,我就意識到了,長安內(nèi)肯定要出事。” “好在了解你的經(jīng)歷,這回比起以往,更好推測。” “你科舉屢試不中,痛恨朝廷偏私中央,恰好如今是十月,眾士子聚集禮部南院,要進行今年的貢舉。” “如果對他們下手,既能打擊朝廷的威望、科舉的聲譽,又能讓你出一口惡氣,豈不兩全其美?” 聽到這里,賈思博瞇起眼睛。 李彥沒有關(guān)注他的神情,自顧自的說下去: “崔賊在涼州學館的酪漿桶里設(shè)下機關(guān),被我識破,投毒未遂,這類手段卻可以再用。” “當然,哪怕故技重施,也沒辦法在酪漿之類的飲品上下毒,因為那里是皇城,守護嚴密。” “我起初也納悶,你要怎么樣做?” “直到?jīng)鲋莸目悼h尉,因為其子康達入京趕考,我的那位同窗,你也認識的。” “他們父子來府上拜見,康縣尉無意間說到了,新上任的盧縣令,在你的府上發(fā)現(xiàn)了一間丹房,知你喜歡煉丹,卻不見丹藥流出。” “所以比起尋常飲品,更容易引發(fā)士子注意的丹藥,就是你下毒的途徑,對嗎?” 聽到這里,賈思博瞳孔微縮,但臉色依舊不變。 李彥嘆了口氣: “當然,就算將這兩點聯(lián)系到一起,還是不好辦。” “科舉士子來自各州,人數(shù)眾多,除了皇城學舍外,在長安各坊市還有聚集。” “如今臨近科舉,僅憑一份懷疑,將數(shù)千士子一個個搜查過來,我就算是機宜使,也擔不起這份責任。” 賈思博嘴角溢出一絲冷笑。 但不等他得意,神情就猛然凝固。 因為李彥笑道: “不過也毋須搜查,既然猜到了你要對科舉士子出手,肯定是距離科舉之日越近,造成的震撼感越大。” “那為什么不從時間下手呢?” “于是乎,我向陛下諫言,防范于未然。” “陛下英明,酌情考慮后,準備將考試日提前五天進行,明日一早,士子們就將進入貢院考場,開始答題!” 聽到這句話,賈思博終于變色。 這個年代的科舉,是固定在一個時間段,每年十月各州士子入京考試,但具體入考場,并不固定在哪一天。 科舉前后的流程很漫長,從考試到定名到放榜到慶宴,基本要忙到第二年春天。 如此一來,早幾日,晚幾日,確實沒啥差別。 當然,正常情況下考生報告后,都會準確的告訴考試時間。 這種臨時改變,也只有圣人能作主。 而這小小的改變,就可以將下毒計劃毀于一旦。 賈思博終于忍不住開口:“陛下就對你如此信任,僅憑你的猜測,就愿意相信真的會發(fā)生那樣的危險?” 李彥笑道:“太子殿下送了我一本《瑤山玉彩》,皇后送了我一本《臣軌》,陛下也要送我《芳林要覽》,還好吧,也就一般信任!” 賈思博:“……” 你拿皇家當書肆,進貨去了嗎? 牢內(nèi)兩人一問一答,守在門外的李謙孺,想要趴在門上傾聽,但看看厚重的牢門,還是作罷。 不過里面沒有嚴刑拷打的激烈聲音,李彥也言明,只是問幾句話。 在李謙孺看來,僅憑詢問,想要撬開這個叛賊的嘴,簡直是異想天開。 但他不知道,里面發(fā)生的,很可能是大理寺獄內(nèi),最奇特的一場審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