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李彥品了一口,眉頭微揚:“味道不錯,又有改良?” 苗神客點頭:“都是李機宜慧眼識珠,誰能想到茶品也能有這般滋味呢……” 他說著說著,千般滋味,倒是涌上心頭。 武后大權在握時,他是北門學士,分宰相之權,威風八面。 武后風光不再后,他立刻就被打回原形,變成了小小的著作佐郎,還要忍受同僚的異樣目光。 由奢入儉難,苗神客受不了那些目光,干脆就來崇賢館辦公,眼不見心不煩。 李彥卻沒有半點小看北門學士的意思,這群人無論是能力還是眼界,都是一等一的厲害。 只可惜出身寒庶,又太過依附武后,武后一倒霉,他們自然也就受到牽連,地位一落千丈。 兩人閑聊幾句,鋪墊完畢后,李彥開口道:“我此來,是為了崔侍郎的事。” 苗神客立刻起身,警惕的四處看看,確定了隔墻無耳后,才來到面前低聲道:“李機宜請說,我定全力相助。” 李彥不是亂找人的,最初提出崔守業為求相位,不擇手段的,就是苗神客。 此人代表著武后的立場,李彥猜測,武后很可能向崔守業伸出過橄欖枝,被那老頭拒絕了。 武后表面上給人很強勢的感覺,但實際上一直到李治病重去世,朝內反對她的力量都很龐大。 更別提這個時期,崔守業想要成為宰相,也不會巴結武后。 因為她說了不算。 不然的話,武后直接提拔自己的人當宰相就是了,何必用北門學士分宰相之權呢? 就是因為真正宰相的任命,她管不到,都在李治手中捏著,而李治也樂意讓宰相的權力小一些。 李彥念頭轉了轉,開始講述崔守業與江南血案。 苗神客聽了后,露出沉思:“此事確實古怪,江南道除漕運外,并不受重視,即便此案甚大,在刑部擱置便是,交由大理寺審核一次,也就過去了,何必諸多掩飾呢?” 李彥直言:“我懷疑崔侍郎隱瞞了什么。” 苗神客道:“請李機宜將案卷復述一遍。” 李彥仔細復述了一遍,苗神客想了想道:“斷案之事,李機宜都未堪破,我自然不行,只是有些奇怪,這案卷沒頭沒尾,那位搜查村子的刑部官員是誰?上面為何沒有記錄?” 李彥道:“如果是刑部官員就好了,吏員名姓常常不見于文書記載。” 苗神客搖頭:“不對,由于此案沒有縣令和縣尉的參與,全程都是這吏員的所見所聞,按照刑部規矩,為了事后追查,也必須寫上姓名,而非如此身份模糊。” 李彥還真不知道這點,目光凝重起來:“苗佐郎的意思,疑點很可能就出在這吏員身上,此人的身份能查到嗎?” 苗神客可不希望一直留在這里編書,頓時把握住機會:“倒也不是沒有辦法,我去追查此人,李機宜先回去,正午之后,我們在含光門見。” 李彥起身,拱手一禮:“好,此事就拜托苗佐郎了。” 苗神客還禮,斗志昂揚:“定竭盡全力!” …… 李彥努力查案后,回到內衛,心安理得的開始帶薪練功。 不比昨天的緩慢,今日下班時間覺得一眨眼就到了。 他舒展了一下身姿,滿意于勁力的進步,往皇城外而去。 遠遠就見到苗神客正等在城門邊上。 只是相比起不久前的干勁滿滿,此時的北門學士臉色卻很差。 發現李彥后,他居然遲疑了一下,才走了過來:“李機宜,查到了。” 李彥不驚反喜,見這副模樣,就知道肯定是發現了什么,武后的人真好用! 既然苗神客來了,就說明他還是敢說的,李彥也不急,平靜的問道:“那位刑部吏員是誰?” 苗神客沉默少許,以極低極低的聲音道:“不是吏員,而是六年前的刑部員外郎,李思沖。” “李思沖?” 李彥想了想。 這名字好熟悉。 長安縣尉李嶠的話閃入腦海: “李侍郎聯宗于我趙郡李氏南祖,其子思沖,才情美質,璞玉真知,與我是至交好友……” 宰相李敬玄的兒子?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