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勃倫贊刃想到自己接觸的武氏子德行,用極度懷疑的目光看向他:“你確定?” 武攸寧倒是能編瞎話:“當然,我武氏一族的主脈家教極佳,血脈遠的旁支才為非作歹,大兄防備的正是這一點。” 噶爾家族的主脈和旁支,同樣是天差地別的兩種待遇,勃倫贊刃以己度人,頓時信了:“原來如此,怪不得堂堂外戚來騙我錢財,原來是旁支……那你們出事,太后會管么?” 武攸寧昧著良心道:“主脈和旁支是族內人分的,對于族外人來說,我們都是姓武,出了事太后臉上也不好看,太后可是個很重親情的人,如何能不幫呢?” 勃倫贊刃也不好騙,卻根據親生經歷分析道:“她重不重親情我不知道,但我當年出使時,太后還是皇后,就已經垂簾聽政,如今她更是成了太后,想必能好好打壓了一下內衛,那李元芳在太后面前,是不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李元芳在太后面前不敢喘氣?還能有那般威風?” 武攸寧怔了怔,完全沒有設想過這種可能,卻又被勾起了憧憬:“如果太后真能有這么風光,我們身為外戚,豈不是作威作福?那該有多好啊……” 勃倫贊刃眼見著他目光閃動,表情有些古怪,頓時一個大逼兜抽過去:“你又想什么陰謀詭計呢!我告訴你,我若是逃不出去,一定先宰了你!” 武攸寧痛叫一聲,被硬生生扇回了現實,對于這話倒是并不意外,捧著臉苦笑道:“我懂……我懂的……” 此時外面傳來敲鼓的聲音,勃倫贊刃算了算時間:“都知院子那邊拖不了多久,現在立刻帶我去你兄長處,把魚符偷出來,我們不僅出城要用,一路通行都要用到你武氏的威名。” 武攸寧被逼無奈,只能先指點著勃倫贊刃換上一套下人衣服,揉了揉臉頰,盡可能消除臉上的浮腫,往武承嗣所在的院子里而去。 洛陽的周國公府原本是賀蘭敏之買下的,占地極大,而武承嗣顯然不是那種擅于管理分配的大家長,他自己占著最好的院子,對于其他族人就不再理會。 武攸寧很少去那里,因為不愿意看武承嗣高高在上的面孔,此時接近院子,側耳傾聽,卻沒有聽到書聲瑯瑯,心頭一定:“我大兄近段時間都在外請先生教書,回來也會不斷誦讀,現在靜悄悄的,他應該不在……” 勃倫贊刃深受祿東贊影響,哪怕自己讀書不多,但對于文人還是挺尊重的,面色肅然了起來:“果然外戚不可能全是廢物,你這位大兄身為一品國公,居然還如此刻苦,莫非是你唐國的大儒?” 武攸寧欲言又止,你見過哪位大儒翻來覆去讀《說文教義》的? 勃倫贊刃沒有刨根問底,低聲喝斥道:“快去找魚符,你們唐人官員的魚符不止是腰間別著的,至少還有兩塊備用,這些都瞞不過我,你去找備用的便是!” 武攸寧無可奈何,只能快步走了進去,一路上見到婢女和下仆行禮招呼,都不耐煩地揮手驅趕,但眼神里又有示意,希望他們能機警地發現身后那個仆人的不對勁。 然而武氏子弟本就是這幅德行,下仆們噤若寒蟬,根本不敢吱聲,一路低垂著頭經過,沒人注意到渾身緊繃的勃倫贊刃。 等到了宅內,武承嗣果然外出學習,但他的妻兒卻在,武攸寧不愿意與對方交談,想要提前避開,勃倫贊刃卻用刀頂了頂他,冷聲道:“速速去問,我們耽擱不起!” 武攸寧只能硬著頭皮走進去,就見一位十三四歲的小郎君正在堂上欣賞舞姬跳舞,見到他進來,連起身相迎都不做,翻了翻眼睛道:“五叔?你怎的未經通報,來我院中?”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