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武后駕崩-《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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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后點頭:“休了的好,那女子不是持家的,如今母族又遭難,更會心生怨恨,留在身邊途生禍患。”
李顯聽著她那冷漠的語氣,倒是覺得以前的母親回來了,下意識地道:“謹遵娘娘的話!”
武后又看看李賢和李旦,對于這兩個兒子倒是沒什么關照的,轉向長公主時,倒是露出發自內心的疼惜之色:“孩子,娘娘以前對不住你,等娘娘走后,你皇兄會為你選一戶好人家的。”
長公主聞言大哭起來:“娘娘不要離開我!娘娘不要離開我啊!”
武后輕輕撫摸著女兒的頭發,也沒有多說什么,等到她不哭了,才開口道:“你們退下吧,我和陛下有話要說。”
李賢、李顯和李旦紅著眼眶,將長公主攙扶著帶下去,殿宇內就剩下了武后和李弘母子。
李弘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他這些天常常來陪伴武后,看著她的身體每況愈下,知道那一天真的要到來,正要聆聽母親的臨終遺言,就聽武后問道:“如今朝野上下的局勢穩定了嗎?”
李弘怔了怔,臉色變化,忍不住道:“娘娘,事到如今,你還記掛著政事?”
武后笑了笑,看著這個嫡長子:“怎么?陛下認為我不可理喻?”
李弘沉默。
沉默其實就是回答。
武后悠然道:“孩子,你從幼年懂事之時,就是太子,權力得來的容易,自然就無所謂放下的艱難,而我不同!”
她露出回憶之色:“我自記事起,就嘗遍了世道冷暖,兩位兄長為了侵吞父親的家業,將母親與我們姐妹趕出,后來去到楊家,寄人籬下,看人臉色……”
“后來進宮,母親垂淚不舍,我倒是很憧憬,希望能通過在后宮中獲得地位,來改變自身的處境……”
“結果事與愿違,太宗由于文德皇后病逝,對后宮基本失去了興趣,女子爭奇斗艷,卻都吸引不了太宗的目光。”
“眼見太宗身體每況愈下,我想為他生下一子半女,那樣就不必出家,可以守著兒女過日子,也無法如愿……”
“太宗駕崩的那一年,我還是去往了感業寺,被逼削發為尼。”
聽著母親和爺爺的往事,換成以前李弘會很尷尬,此時也禁不住聆聽,感受到那寥寥數語間不甘與絕望。
武后臉色平靜,就像是講述別人的往事,但從她咬字的輕重來看,那段歲月顯然是刻骨銘心,死也不會忘卻:
“小人勢利,在感業寺每一時都十分難熬,整日遭人白眼,還有年老尼姑的苛刻。”
“最為可怕的是,她們那一眼可以看到頭的人生,韶華虛度,恩澤無享,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好在我沒有被打倒,依舊每日梳妝,盡取身邊一切之物,讓自己容顏不改,等待機會。”
“當你父親來寺內,我才能與之重續往昔那一線情緣,得以重回大內。”
“我若服輸,當年在感業寺就認命,佛前多一誦經老婦,生老病死,無聲無息,又有誰知道?”
“唯有不服輸,才有了現在的我,現在的你!”
李弘微微屏住呼吸。
武后看著這個兒子:“以我的出身,從小就必須明白一個道理,人能仰仗的,唯有自強,而當外界無所依靠,自強往往也就代表著不擇手段,因為根本沒有別的選擇……你不理解我的殘忍,那也是正常,因為你生來就是太子,不需要如我這般。”
“而我就算把握住了機會,永徽三年,剛回宮中時,也是如宮婢一般,戰戰兢兢,小心服侍王皇后,受著蕭妃的嫉妒侮辱,每天都擔心自己能不能活到明日。”
“我更害怕,是那時自己也年近三十歲,避免不了色衰愛馳,你父親身為圣人,宮中必然缺不了美人,當時愛我,卻又能再留戀幾日?如果再把我送回感業寺,我也沒法再撐不下去的……”
“在滿心彷徨之下,我發現了權勢,那真是世上最迷人之物!”
說到這里,武后微微挺了挺背,哪怕到了如今這副衰老的模樣,都生出一股威儀:“太宗一代雄主,對內安定宇內,與民休息,對外開疆拓土,四夷來朝,給你父親留下一大片基業,不是那么容易守住的。”
“你父親自登基起,中外臣民都要拿他們父子比較,哪里做得不好,立刻落得一個敗家的名聲,你父親本來體弱,心思又細,太子經營的根基又薄弱,就特別在意這些,偏偏長孫無忌權焰遮天,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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