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李彥一聽就懂,原來是來給自己做職業規劃來,這個世界畢竟不比唐朝,唐朝他入長安時就已經是內衛武德,后面按部就班升官,李德謇起初還挺擔心內衛的兇險,后來又擔心權勢膨脹得太厲害不得善終,憂心來憂心去,他瀟灑飛升了。 而現在林元景一開始就想讓林沖先得了九品官職的出身,后面再慢慢熬資歷,如今顯然又有了新想法,李彥不會按照別人給自己定的路走,倒也不排斥這份關心,順著話頭問道:“父親是怎么想的呢?” 林元景精神一振:“二郎以前不讀經史典籍,是沒有那份心思,如今樣樣皆能,可見天資聰慧,為何不登科入仕,走科舉正道呢?” 李彥語氣平和,不喜不怒:“其實我在衣柜里見到那些士子衣衫,就知道父親是希望我能科舉的,只是這正道嘛,還有待商榷?!? 林元景皺起眉頭:“這話又是怎么說的?進士出身,向來是日后高官顯貴的基礎,為了家族著想,那些富裕的大戶,還會想方設法地求一個進士女婿來支撐門面呢!” 李彥道:“那是為了帶契家中子侄,一族里的稅賦勞役,都打個折扣,確實是好福利……” “畢竟百多年來,大宋上下一直在宣傳‘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成年累月的思想灌輸,進士所受到的尊敬,已經遠遠超過他們真實的能力。”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真宗皇帝的親筆,真是沒有半點夸大!” 林元景奇道:“你既然知道這些,為什么不愿意發揮聰明才智,苦讀經史典籍呢?” 李彥道:“因為此一時彼一時,若是真宗朝仁宗朝,進士確實是進位的不二法門,想做些事情,也確實是要這個身份不可,但現在考進士,出來為官后的執政之路要先依附哪個黨派,父親考慮過嗎?” 林元景愣住。 能考上就是祖墳冒青煙的事情了,你現在一本書還沒看呢,都想著當上進士后,要如何為官執政了? 不過看著兒子淡然自若,侃侃而談的姿態,他張了張嘴,還是低聲道:“所以你想要先行養望,觀望時局?” 李彥愣了愣:“養望?” 林元景道:“你謝辭官職,又愿意做事,施展才華,這正是士人養望的法子?。 ? 李彥恍然,原來自己的行為,在這個年代人的心中,會是這樣的看法么? 他愿意當開封府衙的顧問,其實是未雨綢繆,將來也要做事,無形中倒是合了養望的法子,如果能多賺取名望和成就點,那何樂而不為呢? 李彥立刻道:“請父親詳說?!? 林元景涌起了被需要的感動,趕忙分析起來:“如今新舊黨爭激烈,朝局不穩,你有所顧慮確實應該,只是養望要靠士林支持,也要多讀六經,參加文會,若能融入士大夫中,你有三分聲名,也會變成十分的!” 李彥失笑:“父親這話真是實在,不過有王文公的前車之鑒還在,還是不要把希望放在士林身上。” 王文公就是王安石,死了還沒十五年,林元景剛剛入仕之時,就感受過新舊兩黨的激烈沖突,聞言不禁一怔:“王文公正是養望得天下盛名啊,聽你的意思為何變成了不好的例子?” 李彥道:“王文公養望三十載,屢屢拒絕朝廷的升官任命,到了‘士大夫恨不識其面’的地步,為人不識王文公,便稱士人也枉然,‘朝廷嘗欲授以美官,又患其不肯就’,而等到王文公及赴是職,朝中士大夫都引為盛事,莫不喜悅,結果如何?” 林元景自然知道結果,隱隱明白了:“二郎的意思,是王文公后來逆了士大夫的意,名望頓時一落千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