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第一個跳起來的,毫無疑問是任伯雨,他指著公孫昭的鼻子,張大嘴巴怒斥:“賊子,你怎敢?你怎敢!!” 公孫昭退后一步,避開那噴過來的口水。 他這不是退避,恰恰相反,由于包拯當御史時,噴了仁宗一臉口水,仁宗也只能受著,一時間傳為佳話,歷史上言官撕破趙佶的龍袍,趙佶也只能忍著,以官家對比,這正是明白無誤的對抗。 我的口水,天子都受著,你憑什么避? 任伯雨氣得渾身發(fā)抖,公孫昭則冷冷回視這個老者。 他最不可接受的,是任伯雨彈劾時,那股發(fā)自內心的語氣。 如果是表里不一的奸佞小人,那倒也罷了,公孫昭也遭到過許多謾罵,早已不放在心上,但這位左正言的態(tài)度,令他感到由衷的惡心。 明明是自己錯,憑什么理直氣壯的顛倒黑白? 向太后到了這時才完全反應過來,局面似乎要失控,想到這些臺諫在士林里的聲譽,她的第一念頭是退縮,將這件事壓下去。 但正要開口,卻發(fā)現一道目光看著自己,那是坐在邊上的趙佶。 向太后張了張嘴,又遲疑起來。 而就在這片刻之間,公孫昭已經稟告道:“臣有案卷呈上,事關永陽郡王遇害的真相,還望太后詳查!” 內侍將案卷呈上,看到那厚厚的一沓,向太后蹙眉道:“公孫判官不如直言,里面寫了什么?” 公孫昭道:“早在永陽郡王遇害之前,其麾下的奴仆向八身死,此人麾下的女飐,是從無憂洞買來,近來汴京更有五位與無憂洞有所往來的惡人身死,臣推測永陽郡王也與無憂洞存在著聯(lián)系。” 向太后的臉色變了,無憂洞可是汴京女子談之色變的地方,聲音尖銳起來:“吾弟一向純良,豈會與那賊窟有關?” 公孫昭抿了抿嘴,沒有辯駁郡王人品到底如何,而是繼續(xù)說下去:“如今郡王遇害,根據種種跡象推斷,兇手很可能是出自無憂洞,此前京中種種案情正是預兆!” 向太后神情凝固,一字一句地道:“你的意思是,老身的弟弟原本是有救的?” 公孫昭道:“臣不敢斷言,只是或有可能改變,如果此事引發(fā)重視,而不至于被任正言匆匆駁回的話!” 任伯雨怒氣還在勃發(fā),聞言瞳孔猛然收縮:“你說什么?你敢將郡王之死的責任,推脫到老夫身上?” 公孫昭道:“下官有沒有推脫,難道任正言不清楚么?事發(fā)之前,下官入府拜訪,呈上案卷,任正言可曾認真看上一遍?” 向太后夾雜著悲傷與憤怒的眼神立刻望過去,任伯雨面色數變,終究還是冷哼道:“老夫一生清名,豈會如你這般賊子扯謊?不錯,老夫確實未曾細看那案卷,只因你妖言惑眾,以無為有,以虛為實,這是皇城司的一貫手法,老夫根本不信你所言!” 公孫昭冷聲道:“我蒙先帝看重,入開封府衙為判官一職,至今已有八年,任正言不顧我八年判官作為,只看早年皇城司出身,如此偏私,又何談清名?” 任伯雨勃然大怒:“一派胡言,你早年為皇城司爪牙,利欲熏心,豈會改變,八年判官也是包藏禍心,靜候時機,你這般心機深沉的賊子,老夫更是容不得你!” 公孫昭怒極:“我心所想,你又如何知道?我為判官八年,兢兢業(yè)業(yè),從無怨言,怎的到你嘴中,就變成了包藏禍心,靜候時機?” “行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