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阿郎!阿郎!要早起上課了!” 高俅迷迷糊糊地醒來,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在婢女的服侍下開始洗漱,然后聽著管家匯報今日的行程安排:“卯時至辰時,皇城司辦公;辰時至午時,書法課;午時至申時,繪畫課;申時至酉時,金石課;酉時至戌時,相撲課……” 由于他文化水平樸素,管家用詞也很樸素,聽到豐富的課程安排,高俅按了按眉心,總算清醒過來:“官家近來喜歡撲戲,將相撲課程的時間往前提,太靠后的,我實在沒力氣了。” 管家趕忙道:“是!” 高俅又道:“上次那個內等子,出手沒輕沒重的,將他辭了,讓你選些會教的,物色得怎么樣了?” 內等子是皇家的相撲高手,皇室廣招天下擅于此道的強者,也只有一百多人,個個都是身懷絕藝。 但自己練的好,不代表也會教別人,高俅就被之前的內等子給摔得險些散了架,對相撲都產生了幾分恐懼感。 可趙佶喜歡的事情,他就算是再怕,也得硬著頭皮頂上,并且要全力練好,所以該學還得學,只是要換人教。 管家眼珠轉了轉,確實早有準備:“阿郎的事情,小的豈敢不用心?早已選好力士,就等阿郎過目!” 他吩咐了之后,仆人們遞上畫像,不僅相貌清晰,還有大致介紹,個個都是民間的力士,有武館教學經(jīng)驗的。 高俅見了頗為滿意:“辦的不錯!” 曾經(jīng)的高俅,最為羨慕的,就是這種隨口吩咐一句話,底下人就得盡心盡力跑斷腿的權貴官員,現(xiàn)在他也成了其中的一員了,自然也要好好使喚別人。 這樣一想,平日里學得再累,又能算什么呢! 他享用著美味的早膳,仆人們半跪在地上,雙手高舉,一張張翻過,給其過目。 高俅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直到一張尤其丑陋的面龐印入眼簾,頓時皺起眉頭,感覺直泛惡心,怒斥道:“此人是誰?這等猙獰面目的,你也錄入其中?” 邊上的管家趕忙跪下:“阿郎恕罪!阿郎恕罪!此人名叫焦挺,乃中山府人士,祖?zhèn)魅韵鄵錇樯辜以诰煋涫挚谥惺怯忻麣獾模〉牟桓也粚⑵滗浫搿? 但想到其他相撲手都有進貢,唯獨這位不知情識趣,仆從不僅暗示畫師往丑陋里畫,此時更補充了一句:“只是此人相當粗魯,手腳沒個輕重……” 高俅本來聽這焦挺三代為相撲手,倒還想見一見,一聽這話就沒了興趣,之前就是被內等子摔得疼痛不已,怎可能再要這種沒輕沒重的人,立刻揮手道:“將他逐走!逐走!真是惡心!” 管家暗暗得意:“是!”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讓他們午后來見我!” 高俅挑了幾個最順眼的,用完了早膳,雖然挺滿意下人對自己的忠心耿耿,但看著空蕩蕩的正堂,想到這些事情本該由一位賢惠的娘子來處理,頓時想要一個溫馨的家庭:“之前讓你找媒人,為本官說一門大戶親事,辦得如何了?” “秉阿郎的話,還在物色……還在物色……” 管家表面依舊堆滿笑容,心里卻暗暗叫苦起來。 高俅至今沒有成婚,更無子嗣,因為他本就是市井破落戶,兩年前還是個給人當書童,跑腿的下人,后來靠著蹴鞠上位,但也為正經(jīng)臣子所看不起,何況現(xiàn)在還進了皇城司…… 如果單獨是前一項或者后一項,那倒還好,只要是官家親信,總有舍了面皮貼上去的,但這兩層一疊,士大夫是肯定斷然拒絕的,誰愿意跟高俅結親,立刻自絕于士林。 甚至就連武人都是不愿意的,武人的社會地位雖然低,但財富和享用卻不差,那些武將世家出身的,更是跟士大夫有所往來,締結出穩(wěn)固的關系網(wǎng),何必與高俅這等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官家踢開的皇城司頭子做親家,憑白擔上被連累的風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