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楊興道:“自從遼軍主力借道西夏,卻翻臉攻打,最后逼得西夏國君不得不割地于遼后,兩國就反目了,如今兩國使臣居然直接派刺客暗殺對方,更是徹底撕破臉皮。” 李彥對此再清楚不過,因為這就是他另一個身份促成的,發問道:“在雙方刺殺的過程中,是不是西夏占了上風?” 楊雄立刻點頭:“正是,西夏派出的使臣名為仁多保忠,是一位統兵的將帥,身邊護衛也都是親衛,不是遼國使臣可比,總教頭真是明察秋毫!” 李彥考校道:“由此之中,你看出了什么?” 楊雄作為歲安五期的預備役成員之一,略加沉吟,開口道:“是不是西夏窮途末路了,將寶都押在外交上面?” 李彥微笑:“話粗理不粗,確實如此。” “西夏的國君李乾順年幼登基,一直被母族掌權,直到那位小梁太后被遼國派使者毒殺,才得以親政,至今也不過三年時間?!? “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壓服國內反對力量,挑唆遼帝出兵,再盡起國內三十萬之軍,兵壓陜西,此人的英明決斷相當了得?!? “但他并不能改變西夏在三國里最弱的國力,更不能挽回此前幾場大戰里,小梁太后折損的西夏精銳,所以此戰其實沒有什么容錯的機會,如果單單是被西軍擊敗倒也罷了,損失不會太大,結果這次被遼軍在背后捅上一刀,就太傷了!” “如今西夏真正的危機,不在于割地給遼,而是由此所引發的一系列連鎖反應,御駕親征遭到慘敗,之前的按壓自然會反彈,若我所料不差,西夏國內的情況肯定大亂,黨項人所轄的各羌族,肯定又開始見風使舵,各尋出路……” 楊雄聽得連連點頭,楊興則隱隱明白了,這位是在教他們談判時的技巧,目光動了動,略微大膽地道:“多謝總教頭指點,我們會好好應付這兩批使臣……倘若他們想見總教頭,我們也會加以回絕!” 李彥贊許地道:“兩國使臣在大名府等待金陵傳召才是正途,卻徘徊數月,最終北上燕云,自是圖謀不軌然我大國氣度,也不會跟蠻夷腥膻斤斤計較,你們見了也是盡到禮數?!? 楊興心領神會,楊雄則請教道:“總教頭,那遼國的情況如何?” 李彥微笑:“有天祚帝耶律延禧,遼國就好不了?!? “天祚帝打完西夏后,終于帶著遼軍主力回了國,但至今還停留在西京道,一方面是為了逼迫西夏履行條約,割讓土地,他好回去向各部交差,另一方面則是中京道被耶律得重所占,東京道則有女真族異軍突起,大敗耶律得重討伐的軍隊后,雙方又罷手言和,眉來眼去?!? “原本天祚帝身邊還有一位蘭陵王蕭兀納,此次在宋境內轉危為安,外交逼迫朝廷簽訂寶祐之盟,全靠這位老臣出謀劃策,偏偏又功高震主,天祚帝容之不下,他遲遲不回上京,也是生怕蕭兀納擁護耶律得重為新帝,但想要殺這位老臣,現在又下不了手,就這般僵持著……” “總結一下,遼國五京道,遼帝占著西京道,御弟大王耶律得重占著中京道,女真占著東京道,南京道也即是燕云被光復,如此國內局勢,雖然還沒到真正四分五裂的地步,但維持的平衡也極度脆弱了?!? “在這個內憂重重的時刻,遼國派出使臣來燕云,定是蕭兀納的謀劃,就是害怕我燕云再出兵北上,為此都不見得有遼帝的圣旨與手諭?!? “因為剛愎自用的耶律延禧,在奪取西夏的地盤后,就愈發接受不了向燕云低頭,你們可以由此進攻,能讓遼使疲于應對?!? 楊雄作為總探機密營的一員,許多情報是有獲取的,卻沒有這般俯瞰全局的清晰,聽得可謂醍醐灌頂:“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