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而如果勝的話,統一天下的進程將大大縮減,原本燕廷平定北方,再揮師南下,各路勢力真要重重布防,燕軍也得焦頭爛額,若此戰我等戰敗,方臘十萬精銳喪于京西,五萬西軍歿于京畿,天下一統還有何阻礙?” 宋江臉色蒼白。 這位宰相文武雙全,在軍事上極有建樹,對內平定湖北,開拓西南,降服梅山蠻,統一內地割據,對外大敗西夏,攻滅唃廝啰,可謂威名遠揚。 正因為這樣,當歷史上宋廷要問罪章惇時,遼帝都表示就該這么干,偏偏這樣的說辭還被御史引用,作為攻擊章惇的理由,你看看北方兄弟之國都這么認為…… 別人如果這般分析,是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這位相公都如此說,那絕不會是自暴自棄,而是事實如此殘酷:“既然此行危機重重,章公為何還要這么做?” 章惇毫不遲疑地道:“因為這是最后的機會了,正式結盟各懷鬼胎,不可信任,倒是此番軍事同盟,我宋廷、方臘賊、川蜀楊賊,可以一同對抗燕軍!” “錯過了這個聯合之機,就只有被各個擊破的下場,而只要大勝了燕軍一場,那一切都會變得不同,朝廷聲譽威嚴每況愈下,正因為軍事的連連失利!” 宋江不由自主地點頭:“是啊,從遼國入侵以來,我大宋真的一場仗都沒贏過,最好的一次機會,還因為官家與遼軍議和,浪費掉了……如果能贏一次,尤其是贏了燕軍,一切都不同了!” 都說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戰爭為政治服務,實際上戰爭的勝負往往比起政治博弈都要重要。 一戰勝之,政治決策上的失誤都可以揭過,反之一戰而敗,那政治方面再是精彩,也是一切休提。 所以章惇看向折草為卦,淡淡地道:“老夫雖不會占卜,卻也知道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術家卜筮之法,卜筮時用著五十莖,演數之法,必除其一。” “卦象之中,沒有絕對的兇吉,大吉孕育著兇兆,大兇也有一線生機,就是這遁去的一,故而越是絕境,越要把握住那一線生機。” “公明,你既然決定走這一條艱難之路,就一定要謹記,鍥而舍之,朽木不折,鍥而不舍,金石可鏤!” 宋江動容,深吸一口氣,拜了下去:“晚輩受教!” “不對勁!燕軍在誘敵深入!” 相比起方臘的長驅直入,狂喜不已,折可適和種師道行軍只百里不到,剛剛攻克了一個關隘,就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 不過兩人對視一眼,沒有絲毫動搖。 身為一軍將領,他們沒有章惇那般掌控全局的洞徹力,卻知道此番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如果燕軍層層布防,守得固若金湯,那么麾下五萬精銳,再是身經百戰,最后恐怕也只能無奈退去,別說汴京了,商丘他們都到不了。 但燕軍故意敞開大門,放他們進去,這場本就是幾乎不可能完成的軍事行動,反倒有了一線生機。 自古以來,不是沒有自作聰明,使用計謀,最終弄巧成拙,反倒助了敵人一臂之力的例子,折可適和種師道的軍事能力,更讓他們有這份把握時機,反敗為勝的自信。 西軍立刻開始調整。 首先,行軍速度慢了下來, “百里而爭利,則擒三將軍,五十里而爭利,則蹶上將軍,三十里而爭利,則三分之二至”,長途跋涉的行軍,對于任何軍隊都是一個極大的考驗,明知對方有詐,西軍更不會犯長途奔襲后,被以逸待勞的敵軍伏擊的錯誤。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