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宗澤?” 李彥有些詫異:“父親怎么與這位相遇的?” 雖然一位是九五之尊,一位是太上皇,但家人之間的相處,還是如以前那般,林元景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在賽馬場上相識的,此人見識氣度盡皆不凡,可為良臣,賦閑在野實在可惜……” 李彥聽了詳細過程,頷首道:“原來如此,既有才華,愿為朝廷效力,自當用之。” 他吩咐一句,很快吏部查詢的資料送了過來,輕笑道:“這位是應(yīng)舉士子,來京師參加科舉,還有十日就要大考,還能去賽馬場,勞逸結(jié)合,倒是一位趣人。” 林元景想到宗澤的年紀和自己都一般大,居然還來參加科舉,有些詫異:“今年不是考新學(xué)么……他能適應(yīng)?” 李彥道:“父親是聽了何人的話語,才有了新學(xué)難以適應(yīng)的看法?” 終究是身份不同了,林元景有些謹慎,但也沒有隱瞞:“這些時日在外,確實有風言風語,說是朝廷力推新學(xué),才會打壓前朝士人,多有定罪……” 李彥不以為意,早在對以曲阜孔氏、相州韓氏為首的士族進行除惡整頓后,他就知道會是如此:“士大夫在民間的影響力不容小覷,如今接受不了地位降低的落差,總要編排些流言蜚語,野史逸聞,倒也正常。” 林元景有些擔心:“那你準備做什么?” 李彥笑笑:“不做什么,任何政策總有反對者,當年唐太宗還被山東士子編排游地府呢,不妨礙他是千古難得的明君……” “現(xiàn)在士大夫待遇大降,還不允許他們嘴上抱怨抱怨么?何況有些話也不是全無道理,各種聲音都要聽,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事情,最是要不得的。” 林元景欽佩于這位的胸襟,想到士大夫的地位,又大為感慨:“十年前,我還堅信唯有讀書科舉,才是正經(jīng)出路,勸你去科舉,結(jié)果你有這般能耐,而那些尊貴無比的士大夫,卻再也沒有凌駕于他人之上的地位了……” 李彥道:“士農(nóng)工商,國之四民,原本是沒有高下之別的,只是士人掌控了話語權(quán)后,開始尋求凌駕于能力之上的地位,再加上唐末武人禍亂天下,引以為鑒,才徹底形成前朝崇文抑武的風氣。” “如果順應(yīng)這種局勢下去,風氣會越來越畸形,所幸現(xiàn)在糾正還不難,今年科舉參與的人數(shù)也更多,他們抱怨歸抱怨,還是一股腦地來考試。” “新學(xué)的意義,就是讓風氣煥然一新,同時愈發(fā)追求實用,在前朝文教的基礎(chǔ)上,對于有真才實學(xué)的士子是好事,比如這位宗澤。” 前朝趙宋還是留有大量人才的,不過改朝換代之后,許多人還在野,李彥沒準備利用歷史的前瞻性專門尋找,該來的總會來,對于宗澤參加新朝科舉,就表示欣然。 宗澤會適應(yīng)新科,因為此人年輕時就是敢想敢做,殿試不顧字數(shù)限制,洋洋灑灑寫了一萬多字,力陳時弊,批評朝廷“朋黨之禍”,然后就被主考官“以其言直,恐忤旨”,置于“末甲”,“賜同進士出身”。 這還是殿試不會黜落士子,否則宗澤連個科舉出身都不會有,不過歷史上接下來的三十年,他也一直在基層打轉(zhuǎn),估計是剛直的性格和宋朝官場的風氣很是合不來,直到靖康之難。 已經(jīng)成為老者的宗澤被臨危受命,鎮(zhèn)守開封,在那般危急的局勢下一次又一次抵擋住金軍的進攻,以致于金人畏懼,稱其為“宗爺爺”。 而宗澤還是岳飛的伯樂,岳飛犯法將被處刑,宗澤覺得岳飛是人才,碰上金人攻打汜水,便讓其立功贖罪,岳飛大敗金人而回,宗澤升他為統(tǒng)制,岳飛由此揚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