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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哥！」

    正在這時，略顯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一個人緩緩走了進來。

    完顏吳乞買見了又驚又喜，站起身來：「五弟？」

    來者正是完顏杲，周邊國家遠近聞名的弒君者，此時面色微微發(fā)白，卻終究還是來到面前：「是啊，我可以下床行走了，起來動一動，總不能一輩子躺在床上……」

    完顏吳乞買大喜，露出這些日子唯一的笑容：「哈哈！你能恢復，那真是太好了！」

    完顏杲低聲道：「四哥，近來朝野不平，我也是擔心你獨木難支……」

    完顏吳乞買的笑容飛速淡去，揮了揮手，讓侍從退下后，才黯然道：「此次陛下出征，征調(diào)糧草輜重時，各部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平，滅佛影響至今尚未過去，民生又越來越凋敝，遼東急報一封接著一封傳來，我大金……是真有亡國之危了！」

    完顏杲顫聲道：「前線戰(zhàn)況如何了？二兄能大勝燕軍么？」

    面對至親兄弟，完顏吳乞買沒有虛言安慰：「陛下臨行前，就知此戰(zhàn)兇多吉少，而我軍至今未能突破長城防線，大雨又讓騎兵難行，他傳回的書信里面，已是讓我做好帶領(lǐng)族人遠走西域的準備了……」

    完顏杲沉默下去，半晌后緩緩地道：「如果金國亡了，我族真要被逼離開，為何不回歸祖地，而是要去西域呢？」

    完顏吳乞買皺眉：「去西域是為了遠離燕國，祖地終究在遼東，燕軍會追過來的，何況西域機會多，我族帶著遼人的財富還能立國，而回祖地，那就是過回以前的生活了……現(xiàn)在各部已經(jīng)習慣了好日子，再回到那窮山惡水的地方求存，怎會愿意？」

    完顏杲看法不同：「耶律得重帶著契丹人先一步西行，我族后至，萬一再有燕軍追擊，后果不堪設想，倒不如躲回祖地，那里是我們世代生存的家園，最是熟悉山中情況，燕軍搜尋，也能周旋！」

    完顏吳乞買露出沉吟之色：「你所言不無道理，兩者皆有利弊……」

    完顏杲眉頭一揚：「四哥，我倒是想到一人，身懷占卜之法，號「玄女課」，據(jù)說占卜吉兇，無有不中！」

    完顏吳乞買很信這些，立刻問道：「誰？」

    完顏杲道：「那個宋人將軍，宋江！」

    完顏吳乞買奇道：「此人還沒走么？」

    完顏杲：「沒有，章惇年老體弱，受不得顛簸，沒有跟著趙氏宗室返回，宋江留下照看?！?

    完顏吳乞買目光微動：「那章惇身為南朝權(quán)相，或許是看出了兇險，才會留下，也可能是宋江真有占卜之法，只是之前沒有聽說過，你是怎么知道的？」

    完顏杲道：「此人身邊有兩位部將，一為鄧飛，本是個牢頭，一為鮑旭，更是盜匪出身，被宋江收編，卻未得富貴，此番還不能歸中原，心懷怨恨，才將此人的手段四處宣揚，傳到了我的耳中，這等奇人異士燕國不能容，我們可收之！」

    如果是初滅遼國時的金，完顏吳乞買很有信心，現(xiàn)在卻下意識地道：「小心有詐！」

    完顏杲道：「不妨事，這宋江既對章惇忠心，拿住了那老丞相，就可以脅迫此人，何況此人的占卜之術(shù)到底有沒有本事，還要好好試一試，再見分曉！」

    ……

    「讓開！宋江在何處？速速跟我們?nèi)雽m！」

    聽到外面金軍粗野的呵斥聲，躺在榻上昏睡的章惇嘴角微微一動，在旁邊照顧的宋江深吸一口氣，起身迎上，六尺的身軀隱隱也有了幾分頂天立地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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