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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茶品著，小點心嚼著，眨著一雙大眼睛望向韓晰，似乎在問他為什么還不開場？韓晰心中暗咒一聲。明明是他們需要他開口，明明他該占在上風(fēng)，可不知不覺的便落了下乘。

    本該他們求著他開口。

    反倒成了他上趕著要說故事似的。

    偏偏自己還沒辦法扳回這局。“我知道你們最近在查潼關(guān)舊案。這案子的罪魁禍?zhǔn)资悄銈兊母邸！边@個開場白意在挑釁。

    韓晰說這話時眼睛看向鳳戈。

    他說的可是他己故的父皇。他以為鳳戈會震怒，進(jìn)而動手。可是，鳳戈只是淡淡抬了抬眼皮，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然后便側(cè)身問一旁蕭櫻。問她孩子鬧沒鬧，還想不想吃別的。蕭櫻似乎小聲說了些什么，鳳戈點頭，抬手招了內(nèi)侍上前，當(dāng)著韓晰的面，毫不避諱的點了幾道點心讓膳房去做。

    韓晰：“……”能不能尊重一下俘虜。

    能不能認(rèn)真聽他講故事，偶爾配合一下，就當(dāng)活躍氣氛了。

    他一個人說故事，相當(dāng)?shù)目菰铩?

    吩咐完，鳳戈挑了挑眉，似乎在責(zé)問韓啟怎么還不開始。韓晰：“……”他怎么會讓自己落入這般境地！他能不能選擇當(dāng)一個硬骨頭！

    挑釁失敗，心中腹誹鳳戈這個人家兒子當(dāng)?shù)恼娌蛔咝模身n晰還是開了口。

    “我和子寧說的過往，并非誑騙之言。我母妃性子軟，在宮里受人欺負(fù)。我父皇對于后宮之事向來是不理會的。哪怕明知道有人明目張膽的欺負(fù)我母妃，他也不會在意。在他看來，不管是女人還是孩子，想要活下去，都得靠自己，如果一個女人一味的軟弱，她是不配活在這世上的。

    所以我很小的時候便懂得一個道理。

    想要什么，自己去爭去奪，天上從不會掉餡餅。

    最初我母妃還會抱著我一起哭，說自己多么可憐。我每次都不回應(yīng)，久而久之，我母妃便覺得她之所以被人欺負(fù)，都是因為我，我若是個女兒，她的日子能過的更好。”韓晰自嘲的笑笑。

    蕭櫻不由得看向鳳戈。

    某些地方，鳳戈和這個韓晰才真的是同病相連。

    “我漸漸和她疏遠(yuǎn)了。但凡有什么難辦的事，我都會毛遂自薦。父皇也習(xí)慣把沒人喜歡做的事情交待給我。在他看來，我是最像他的。我做的很多事，也只有他一人知曉。所以我在啟國一直不顯山不露水。倒讓我母妃嘗到的甜頭，她覺得我離她越遠(yuǎn)，她日子過的越舒坦。

    我說這些做什么！白白惹人發(fā)笑。”韓晰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起這些。

    這些是他埋在心底的隱密。

    是他不為外人道的隱密。可他今天卻不由自主的開了口。也許，這些年暗中做下的那些事情，他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可老天爺一樁樁一件件都給他記著呢。

    他負(fù)了杜景兒。

    杜家世代忠良，他并非不知。可收回兵符是啟帝所愿，他只能昧著良心去施為。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其實和杜景兒在一起的那段時光，真的很好。杜景兒相貌好，性子好，對他一心一意。偶爾他也會想，如果不是他手段用盡，而是真的娶了杜景兒，他的人生是不是大有不同。

    可一切都晚了。

    他負(fù)了她。不僅負(fù)了她。他還狠心遠(yuǎn)走，離開了啟國。

    他知道杜景兒在找他。

    也知道杜景兒為了找他吃盡了苦頭。他依舊不為所動，這世上沒什么能動搖他，他一度以為自己是沒心的。

    可這次重見杜景兒，他的心突然間一陣猛跳。他看著她，面對她的指責(zé)，說不出一句反駁之語。

    再惡毒的人，也會偶爾有那么一瞬間良心發(fā)現(xiàn)。蕭子寧隨后聽露面，讓韓晰突然間有種塵埃落定之感。他一下沒了再斗下去的心思。“這次的鳳京之行，算是父皇給我的獎賞。獎賞我這些年暗中替他做下的那些事……子寧問，當(dāng)初潼關(guān)之事與啟國可有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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