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周從文走在會診的路上。 他大步流星,一邊走一邊拿著手機在對話。 “鄧主任,老板想做,那就去做,我對老板有信心。”周從文很認真的說道。 “小周,老板只是模擬了新術式,還沒實際操作過。”鄧明強調。 “有什么關系呢?在912試驗一兩次也是做手術,去帝都心血管病醫院,也是做手術,就是觀看手術的人多了點。” “……”鄧明真想隔著電話把周從文的腦袋拎過來,對著他的耳朵吼——老板要是手術失敗怎么辦! 老板不在意,身前的學生們難道不應該在意么! “手術失敗也沒事啊,我們是心外科的醫生。”周從文仿佛聽到了鄧明的“吶喊”,隨即說道,“新術式嘗試失敗,那就用經典的Crush技術解決問題。如果心臟破裂,那就直接開胸縫合。” “我們是心外科醫生,可選擇的范圍總是要大一點。” “老板的名譽怎么辦!”鄧明幾乎咆哮著吼道。 “老板又不在乎。”周從文道,“鄧主任,你就說老板在意什么?” 鄧明口中苦澀,“新術式可以慢慢來。” “老板年紀已經大了,做完這臺改良版的crush手術,以后都可以不用穿鉛衣上臺嘍。說到這兒,我要批評你鄧主任。”周從文淡淡說道。 鄧明對自己這位小師弟和老板的相似、吻合之處有著無數的不理解。 批評自己? 周從文從什么角度能批評自己? “老板都這么大年紀了,還讓他老人家披著鉛衣上手術,你早就應該接過來。”周從文的聲音飄過來,“可這都什么年代了,讓八十歲的老人家穿鉛衣上手術,是我們當學生的不盡責啊。” “我的……水平……”鄧明結語。 周從文的話雖然有那么一點點強詞奪理,但鄧明聽起來卻變了一個味道。 和周從文相比,自己反而像是小師弟,而他才是大師兄。 “放心吧鄧主任。”周從文道,“有我在,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 “……” “我明后天有十八臺腔鏡手術,做完直接飛去帝都。”周從文道,“咱們見面聊。” “好,到時候我去接你。”鄧明不再堅持。 他雖然看老板做了簡單到簡陋的演示,也明白老板創立的新術式的原理,可就是不放心。 但老板和周從文這兩個人都堅持,而且似乎根本不在乎一旦手術失敗會在學會上丟人……唉,想到這里鄧明深深的嘆了口氣。 一個是老馬識途,一個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希望能行吧。 掛斷電話,周從文快步來到循環科。 “小周,你來了。”藤菲見周從文邁著大步走進來,焦頭爛額中有些欣喜。 “什么患者,藤主任。”周從文直接切入正題。 “一個介入手術術后的患者,冠脈已經都開通了,可患者生命體征不平穩,還有心前區疼痛。” “我看眼病歷。”周從文道。 張友呲著大板牙站在一邊,見周從文來了,心里有些不高興,但還是滿臉笑容,“現在咱們院人手越來越多,一會上手術給藤主任查缺補漏,小周你主刀,我給你當助手。” 這話說得沒毛病,但細微之處的陰陽怪氣讓藤菲很是不高興。 張友就這樣,雖然找他會診他都會來,手術也做,但總是時不時的抓住介入手術的毛病一頓冷嘲熱諷,讓人很不開心。 周從文瞥了張友一眼,給了他一個微笑。 噴垃圾話么,張友的級別比自己遠遠不如。 上一世自己異軍突起,從江海市三院到醫大二再到912、梅奧、克利夫蘭一路把對手噴的欲仙欲死。 不過重生回來,周從文覺得自己穩重多了,他很滿意。 他一邊看病歷里的化驗單,藤菲一邊介紹患者的情況。 患者女性,79歲。因反復胸悶、心悸2年,加重1周入院。有高血壓病病史3年,否認糖尿病病史。 入院后第9天行冠狀動脈造影術,經右股動脈插入6F鞘管,由導引鋼絲送入J14造影導管。患者髂內、腹主動脈嚴重扭曲,造影導管送至降主動脈時不能隨導引鋼絲上行。 于是改用強生公司25cm動脈鞘,隨導引鋼絲先送入R3.5造影導管行右冠脈造影檢査提示正常,再送入造影導管行左冠脈造影檢査。 當造影導管彈入左冠脈開口時,測壓力12070mmHg。 遂調整數字減影血管造影的C形臂機球管位置,注入造影劑后,見前降支近端完全閉塞,患者訴胸痛,觀察見其面色蒼白,大汗淋漓,表情淡漠,反應遲鈍。 當時心電圖檢查示:心率90min,房顫,V1~V6導聯ST段呈弓背形抬高。提示急性前壁心肌梗死。 即刻靜脈注射多巴胺、腎上腺素,5min后測動脈內壓17090mmHg,心率150min,仍呈房顫波,冠脈內注入硝酸甘油,舌下含服硝苯地平,靜脈滴注硝酸甘油。 10分鐘患者癥狀緩解,測動脈內血壓14080mmHg,心率110min,仍未恢復竇性心律。 冠脈造影檢查示前降支近段閉塞的冠脈已完全擴張,TIMI血流3級。送返病房,患者生命體征穩定。4.5小時后患者訴胸悶、心悸,大汗淋漓,伴右中腹疼痛。 藤菲匯報完病史后,周從文也看完了病歷。 術中雖然有波瀾,但也不算什么大事,冠脈開通,TIMI血流3級,手術成功。 “普外怎么說?”周從文問道。 “考慮是胰腺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