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黑紅色的血栓在白色紗布上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熟悉卻又陌生。 完整的血栓很新鮮,術者那在手里,隨著他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血栓似乎也在顫抖。 張友看著血栓,感慨莫名。 身邊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醫生說著鳥語,張友聽不懂他們說什么,但能聽明白他們的語氣。 他們無論用什么樣的語言對話,言語之中都充滿了驚訝。 尤其是交談的聲音里有很多沙啞的聲音,張友清楚之所以沙啞是一種緊張、興奮過后的后遺癥。 親眼看見剛剛身邊有人心梗急性發作,不到2個小時罪魁禍首就被完整的取出來,這對循環內科醫生、對心外科醫生來講不亞于神跡。 有多少患者送來,冠脈中還是這種新鮮的栓子,但靜脈溶栓效果有限,眼睜睜看著最佳搶救時間就這么過去。 如果能在右側橈動脈上穿刺就可以把栓子取出來……患者幾乎沒有后遺癥!這一點無疑讓在場所有醫生都看到了光明的未來。 一想到這里,張友情不自禁的開始激動。 雖然周從文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被巨大的壓力擊潰,而是超穩定的取出一枚完整的栓子。 張友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初心,他想起周從文說過的心血管病卒中中心的事兒。 如果自己也能學會……不對! 張友猛然搖頭,自己這是想什么呢。 要是有心臟卒中中心的話來的肯定是急診,一臺手術接著一臺手術,自己這種年紀的人可是撐不住。要是自己應下周從文的差事,怕不到一個月自己就得躺在病床上。 這特么就是個鬼門關,張友對此有很清晰的認知。 以自己的年齡,做點慢診手術還行,天天24小時待命的準備做急診,那是找死。 張友心里非常糾結,那種復雜的感覺很難用語言來描述。 他是心胸外科大主任,做過很多例搭橋手術,自然知道周從文取栓手術的意義所在,心思也活動起來。 誰特么年輕時候還沒個治病救人的心呢, 誰特么年輕的時候眼前不全都是光呢。 張友也年輕過,當年在手術室里睡可不是為了錢,那是純純的一顆為人民服務的心在跳動、支持他熬下去,學了一身的本事。 這也在張友的心里形成了一種本能,哪怕隨著時間推移,殺豬刀在他臉上刻下皺紋、心里留下塵埃,眼睛污濁不再清澈,這種本能依舊在。 看直播手術和看教學手術的感覺不一樣,再加上無數驚訝感慨的背景“音樂”的烘托,張友有那么一秒鐘似乎悟了、沖動了。 可是他畢竟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少年,轉念之間想到無數的困難,深深的嘆了口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