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如果是我處理這件事,我會讓患者家屬把所有親戚都叫來。” “為什么?” “親戚好像不能簽字啊。” “是啊,叫他們來有用么?” 周從文掃了一眼幾名學生,繼續(xù)說道,“對醫(yī)療沒用,但是對患者家屬有用。” 對患者家屬有用這句話,幾個學生沒聽懂,但張友和沈浪都懂。 醫(yī)療,有時候并不只是醫(yī)療。 對于人財兩空這四個字,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理解。 “叫來一大堆人,患者家屬肯定不會說什么,這時候我做為一名醫(yī)生,會在講完患者的情況后安慰幾句。” “安慰?” “家里已經盡力了,有些病是沒辦法的,并且隱晦的建議放棄治療。注意,建議是建議,但一定要表明這是醫(yī)生的態(tài)度。”周從文道。 “為什么要醫(yī)生說?這種事兒不是應該患者家屬做決定么?”張友的兒子問道。 幾個年輕的醫(yī)學生都還年輕,很多事情他們連皮毛都沒有了解到。 “所以你說的冷漠,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周從文看著那個“患者”,輕聲說道,“那就這樣,你們回去吧。記住,以后做事情要考慮到風險,再有什么事兒就想一想剛剛你有多難受,你們有多害怕。” 幾個學生連連點頭。 他們似乎還沉浸在周從文剛剛講故事的氛圍里,都有些恍惚。 張友的兒子看了一眼張友,那個吃面條的患者走到周從文身邊問道,“老師,您好像沒講完。” “你說然后么?”周從文自言自語的說道,“后來患者的子女拎著行禮離開,患者在后面端著臉盆,我想他已經意識到要發(fā)生什么事兒。” “……” “這就是人生,這就是醫(yī)療。”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