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黃老頓時來了興趣,他打開抽屜,拿出來幾張作廢的醫囑單子,翻過來放到桌子上。 “周從文別的都好,就是畫草圖的時候必須要用A4紙。你說說,就是一張草圖,非要用那么好、那么白的紙,不是浪費么。”黃老一邊找筆,一邊絮叨著。 楚云天沉默,沒有接話,好不容易把話題從灌輸價值觀上拉出來,他可不想節外生枝。 而且楚云天對黃老要說什么相當感興趣。 國內手術分南派北派,大本營分別是魔都和帝都,這只是一個籠統的叫法。 只要有人的地兒都有分歧,也有利益,楚云天覺得南北的說法和利益關系更大。 但具體到手術上,也有一些不同。 北派更粗放一些,南派更細膩一些,沒有具體的病例其實也說不上誰好誰壞。 這是國內,國外的手術也分派系,只是沒有具體而明確的標準,所以楚云天特別好奇黃老會跟自己講什么。 “比如說動脈搭橋手術。”黃老畫了一個心臟,素描功底很強,有模有樣。 “先說國內,北派是這么做的。” “南派……” “美國,主要有四個流派,你們梅奧是……” “克利夫蘭是……” “……” “……” “澳大利亞的做法還有細微的不同,比如說吻合的時候。” 黃老滔滔不絕的講著自己對手術的理解,楚云天剛開始覺得有些無稽,這些細微的分別就能分派系了么? 但他的水平畢竟是世界第一等的,很快就聽出黃老的意思。 每一個細節的不同肯定有好有壞,但大多根據當地人種的細微區別而自然而然的形成的。 雖然對于普通醫生來講意義不大……對自己和黃老來講意義也不大,但卻很有意思。 這是一位老人家畢生經驗的總結。 楚云天聽著聽著有些后悔。 要是幾年前自己成了黃老的學生,周從文變成自己父親的學生,是不是這個世界就完美了? 最開始楚云天還只是恭敬的聽,但后來沉浸式體驗后,他覺得自己被黃老的思維撩撥到,猛然開了竅,開始講述自己從前沒有意識到的一些事兒。 串聯起來,楚云天的話也多了起來,至于來912的目的早就被他忘到了腦后。 足足討論了3個小時,對話被敲門聲打斷。 “老板,患者沒事。”鄧明捧著保溫杯走進來,笑瞇瞇的看了一眼楚云天,又看了一眼桌子上十幾張素描的局部解剖圖,“要下班了,您看眼患者?” 黃老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但看眼時間,略有遺憾。 “那就先這樣吧小楚。”黃老道,“基本就是一些八卦,更多的其實也沒什么。回去好好做手術,明年你的對手是很強的。” 楚云天有些恍惚。 自己的對手,不是周從文么?很強……這話從黃老嘴里說出來,是不是嘲諷自己。 轉念,楚云天啞然失笑。 老人家只是隨口一說,自己想這么多干嘛。 肅然起身,楚云天深深鞠躬。 “黃老,今天受教了。” 黃老擺了擺手。 “就是閑聊,以后多溝通。不是說你去了梅奧不來912我們就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多溝通還是有好處。” “是。”楚云天知道這事兒就此揭過,見黃老穿著白服,背手弓腰要往出走,心念一動。 “黃老。” “嗯?” “您說,周從文會做ERPC手術么?”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