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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云十六州，以太行山為界，分為山前七州和山后九州。

    擁山前七州，可沿平原直沖河、洛，直插中原心臟。而位于太行山西北的儒州、新州、媯州、武州、蔚州、應(yīng)州、寰州、朔州、云州山后九州，則地勢(shì)險(xiǎn)據(jù)、易守難攻。

    山前山后相互依托，組合在一起才是一道完整的天然屏障。

    這也是為何，趙宋一心想收復(fù)燕云之地的緣由。

    一日不收復(fù)，中原腹地便一日飽受北方鐵騎侵?jǐn)_之苦。

    遼人想南下便南下，但趙宋想攻入北方，卻難如登天。

    “啊！！！”

    太行山東南麓山腳，女子凄慘的叫聲從帳篷中傳出，時(shí)不時(shí)夾雜著幾聲野獸般的嘶吼。

    高亢且凄厲的慘叫，驚到了天空中的海東青，振翅飛走。

    不多時(shí)，慘叫聲停了。

    帳篷被拉開，一名體型健碩的男子，從中走出。

    頭頂禿瓢，腦后頭發(fā)扎成兩根粗辮，垂在身前。

    男子裸露著上身，古銅色的肌肉彷佛蘊(yùn)藏著爆炸般的力量，胸前和臂膀上，似是被指甲抓出一道道血痕，褲襠處也沾染著不少血跡。

    此人乃是完顏婁室之子，完顏謀衍。

    透過門簾的縫隙，隱約可以看到，帳篷內(nèi)的地面躺著一個(gè)渾身赤裸的女人，女人一動(dòng)不動(dòng)，沒了聲息，下身流淌出一大攤鮮血，染紅了地面。

    “漢人女子就是不禁用，扔掉！”

    完顏謀衍隨口吩咐一句，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彷佛死掉的是一條狗。

    聞言，立刻就有兩名奴隸走進(jìn)帳篷，將女子的尸體拖出。

    三月的北方，天氣還是很冷。

    完顏謀衍卻徑直來到河邊，踏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

    洗去身上的污垢與血跡后，他重新穿上衣裳，帶領(lǐng)使節(jié)隊(duì)伍直奔燕京。

    趙宋兩次北伐大敗，讓金人看透了虛實(shí)，不過完顏阿骨打到底還講些信譽(yù)，拉不下臉面違背海上之盟，但又不想直接把燕云之地歸還。于是便耍了個(gè)心眼，將山前六州以租借的形式，歸還給了趙宋，每年租金一百萬貫。

    同時(shí)，山后九州則一直拖延，不斷與趙宋扯皮，就是不給。

    雖是租借給了趙宋，可金人將這六州的所有人口、糧食，全部劫掠一空，只給趙宋留下了一座座空城。

    從去歲開始，宋徽宗便開始往山前六州輸送人口。

    相比起以往的繁華，此刻的燕京顯得格外蕭條。

    一路抵達(dá)燕京，在大門前被攔下。

    “你等乃是何人？”

    守城士兵見他們金人打扮，眼中閃過一絲驚懼。

    完顏謀衍面色不屑，操著一口怪異生硬的漢話：“俺乃金國使節(jié)。”

    自完顏阿骨打起兵，攻破黃龍府后，俘獲了大量的遼人和漢人。

    金人沒有自己的文字，于是阿骨打一邊命手下造字，一邊命令貴族學(xué)習(xí)遼、漢的語言和文字。

    士兵神色畏懼的問道：“可……可有文書？”

    “尕日納噶！”

    完顏謀衍爆喝一聲。

    嘩啦！

    守在城門的士兵被嚇了一跳，紛紛后退，滿臉驚恐。

    見到這一幕，一眾金國使節(jié)頓時(shí)哈哈大笑。

    “你這狗奴才，也配看文書。”

    完顏謀衍冷哼一聲，大搖大擺的打馬進(jìn)入城中。

    進(jìn)了城，完顏謀衍率領(lǐng)的使節(jié)團(tuán)并非入駐館驛，而是直奔府衙。

    譚稹得了消息，迎出大堂：“不知使節(jié)到訪，有何貴干？”

    完顏謀衍上下打量了一眼譚稹，語氣輕蔑道：“你便是宋人的官兒？”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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