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說起這個,趙栩止住了哭聲,滿臉鄙夷道:“老九他自甘墮落,竟去當幫閑,雖賺了幾個臭錢,可也把我們宗室的臉面都丟盡了。” 掌柜拍著胸膛保證道:“太上皇您放心,今個兒老拙就是砸鍋賣鐵,也得留下您的墨寶。一個字一百貫,如何?” 趙佶點了點頭,自傲道:“我觀你鋪子門前的對聯,一時手癢,也想寫副對聯。” 他韓楨如今是皇帝,口含天憲,他說的話就是禮制,誰敢說個不字? 趙栩松開趙佶的大腿,起身道:“父皇,非是孩兒不孝,實在是家中住不下了,十幾口人擠在一間屋里,晚上起夜連個下腳的地兒都沒有,您要不去五哥家轉一轉?” 這副對聯倒手一賣,翻個三五倍跟玩兒似得。 十幾號人,擠在一個狹小的屋子內,這如何住得下? 琴棋書畫,星相天文,無一不通,無一不精。 趙構被數落的羞憤,卻不敢發怒,賠著笑臉:“夫人莫惱,我過段時日去催一催。” 一群孩子聽到動靜,也圍了上來。 趙構苦笑一聲:“不止我一人,弟兄們都過得貧苦。姐兒們倒還好,有夫家的都隨駙馬回了婆家居住,年紀小沒夫家的,五姐兒和十四姐兒也幫襯著尋了一份輕快的活計。不過好歹保住一條小命,也不敢再奢求其他了。” 趙佶父子兩累得氣喘吁吁,看著臟亂的小院,心頭頓時咯噔一下。 一聽住在城外,趙佶頓時熄了前去的心思。 父皇畢竟是大宋太上皇,韓楨應當不會苛待。 用過晚飯后,韓楨與趙富金回到寢殿。 他只是沒見識過民間疾苦,卻并非癡傻,與老五一家子對比之下,老九顯然過得很是滋潤,獨門獨戶的小院,還有丫鬟可以使,結果方才卻跟他們裝窮。 目送趙佶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邢秉懿換了副面色,輕哼道:“以往愛搭不理,如今落魄了,倒想起我們了。” “還算湊合。” 趙栩張了張嘴,心如死灰。 聽到這個價格,趙佶心下滿意,大手一揮:“取筆墨來!” 這時,趙楷也回過味來了,氣不打一處來:“好個老九,竟敢騙我們!” 畢竟是皇子,趙宋的濟王,富商們也都愿意花錢買個新鮮,滿足虛榮心。 都說錢是男人的腰桿子,如今趙構落魄了,面對自家夫人,確實沒法硬氣。 拿起毛筆打量了一眼,趙佶撇撇嘴,隨后蘸了蘸墨汁,筆走游龍,寫下一副對聯。 你五貫,他十貫,不知不覺間已經借了兩三千貫了。 韓楨哪里不知道小丫頭的心思,問道:“可是怪我太絕情。” 趕忙板起臉,故作緊張道:“三哥兒慎言,隔墻有耳。” …… “這……這不合禮制。” 趙楷雙眼一亮,忙問道:“父皇有法子?” 經歷過磨難后,書法竟更上一層樓。 這間書坊規模不小,裝飾也極為講究。 “夫君誤會了。” 就這,掌柜都覺得差點意思,滿臉歉意道:“小店比不得宮中,您莫嫌棄。” “等等……” “父親用過晚飯再去也不遲。” 目睹了全程的趙楷,滿臉不可思議。 從趙構家出來后,趙佶父子兩順著名單上的地址,又去了七子趙栩家。 …… 趙佶擺擺手:“罷了,去了也只會被旁人看笑話。” “阿爺!” 一個個拖家帶口的來賣慘,趙構也實在拉不下臉面,只得慷慨解囊。 “彩!” “你把你父皇當三歲小孩呢?二十余年的皇帝豈是白當。” 兩相疊加在一起,價值不可估量。 要不說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呢。 況且,趙佶的書法那是士林公認的好,獨創瘦金體,可謂是開宗立派,不輸米沛、黃庭堅。 可隨著新鮮勁兒過了后,便沒人愿意請他了。 趙栩又舍不下臉面去做工,只能打秋風,今個兒找趙構借幾貫,明個兒找趙樞借幾貫,就這么饑一頓飽一頓,渾渾噩噩的胡混。 他前陣子又去趙構借錢,結果被拒絕了,因此心懷怨恨。 趙佶微微一笑,撣了撣衣衫,邁著四平八穩的步伐走向街邊一間書坊。 趙構當幫閑,是賺了不少錢,可架不住他那些兄弟姐妹隔三差五來打秋風啊。 凈街候? 趙構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