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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說她的身份。

    她姓顧，而不是姓呂。

    風(fēng)塵女子出身。

    雖然以她現(xiàn)在受寵的程度，身份曝光之后未必一定會(huì)被宮里處理，但是這件事放到明面上之后，皇長(zhǎng)子李望，便徹底絕了嗣位的可能性了。

    顧橫波在宮里的前程，也就無從談起。

    這位“智珠在握”的惠妃娘娘，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死死地盯著沈毅，咬牙道：“那件事，與沈爵爺，也脫不開干系！”

    沈毅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娘娘以為，如果這件事被有心人傳了出去，朝廷會(huì)罷了我的官，還是奪了我北伐主帥的位置？”

    沈毅微微低眉：“恐怕都不會(huì)。”

    顧橫波狠狠攥緊拳頭，咬牙切齒：“沈七，本宮屢次向你示好，你卻以怨報(bào)德！”

    沈毅微微搖頭：“娘娘生性聰慧，但是用在朝堂上，還是顯得太幼稚了，在這種情況下，您屢次三番想要把皇長(zhǎng)子，推在我身上。”

    “這并不是示好。”

    沈毅微微低頭道：“沈某脾氣好，如果是朝廷里的其他官員，恐怕已經(jīng)與娘娘翻臉了。”

    見顧橫波滿臉怒意，沈毅繼續(xù)說道：“娘娘也不用生氣，我還是那句話，咱們從前是朋友，現(xiàn)在可以算是故交，再加上顧師的面子在，將來不管是娘娘還是皇長(zhǎng)子，力所能及的忙，沈某該幫都會(huì)幫。”

    “但是…”

    沈毅抬頭看著顧橫波，緩緩說道：“沈某從不為他人所約束，更不與人結(jié)黨，娘娘就不要作他想了。”

    顧橫波怒氣沖沖，越過沈毅，朝著門口走去，與沈毅錯(cuò)身而過的時(shí)候，她冷笑道：“爵爺難道，不為圣上所約束？”

    對(duì)于這個(gè)問題，沈毅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一路走到私塾門口，這位貴妃娘娘不知道是氣消了，還是想通了，她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沈毅，對(duì)著沈毅彎身福了一福。

    “我代望兒，多謝沈叔叔照顧。”

    說完這句話，她緩緩轉(zhuǎn)身離開。

    沈毅背著手，站在前院里，看著這位貴妃娘娘遠(yuǎn)去，微微搖頭，嘆了口氣。

    “她走了？”

    沈毅被這三個(gè)字嚇了一跳，回頭才看到，顧老頭不知什么時(shí)候，已經(jīng)站在了自己身后，沈老爺松了口氣，開口道：“剛走。”

    顧先生嘆了口氣，因?yàn)樘炖洌鲁隽艘豢诎嘴F。

    “臨走，也沒有來瞧一瞧老夫。”

    沈毅拍了拍老頭的肩膀，安慰道：“她自小受苦，又在青樓長(zhǎng)成，市儈一些是難免的，顧師莫要傷心。”

    “她本性，應(yīng)該不壞。”

    “本性壞不壞不說。”

    顧老頭再一次嘆息：“心倒是很大。”

    “老夫怕，她會(huì)因此招禍。”

    沈毅回頭看了小老頭一眼，微笑道：“這個(gè)顧師就有失偏頗了，沒有道理男子有野心，就是胸懷大志，女子有野心，卻成了招禍。”

    “她有野心，也是好事。”

    顧老頭皺眉道：“那也要立身得正才行。”

    “惠妃所出是本朝皇長(zhǎng)子，如今皇后無子，她有這個(gè)心思并不奇怪，立身也沒有歪。”

    沈毅微笑道：“反正只要做成了，就什么都是道理。”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輕聲道：“只是比較難做成就是了。”

    顧先生嘆了口氣：“不管做成做不成，老夫是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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