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人群還未散盡,沈安就被揪進了皇城之中。 趙曙板著臉,但嘴角卻微微翹起,顯然還沉浸在先前的那種興奮之中。 沈安看了邊上的趙頊一眼,見他的眼睛還有些發(fā)紅,就說道:“臣有罪。” 此刻殿內(nèi)只有趙曙父子和沈安三人在,連陳忠珩都退了出去。 這便是要刨根問底的架勢。 趙頊沒有給暗示,在趙曙的眼皮子底下他也不敢,否則絕對會屁股遭殃。 “說吧。”趙曙閉眼揉著眉心,興奮過后就是疲憊,最容易犯病,他需要壓住情緒,漸漸平緩下來。 所謂久病成醫(yī),他漸漸的知道了怎么去盡量控制病情,一句話,就是不在乎。 你不在乎精神上的那些反應(yīng),那些反應(yīng)就會漸漸減弱,直至消失。 可他是帝王啊! 這個大宋每日諸多事務(wù)繁忙,讓他頭痛不已,若是不在乎……他覺得自己做不到。 這便是他的糾結(jié)之處。 “學(xué)生是臣鼓動出來的,臣萬死。” 沈安果斷為王雱背了鍋。 趙頊抬頭道:“不,官家,是臣鼓動的。” 沈安看著他,微微搖頭,示意他別出聲。 趙曙的情緒不明,這等時候容易暴怒,天知道暴怒的趙曙會怎么處罰人, 可趙頊卻昂著頭,壓根沒考慮把這口鍋轉(zhuǎn)過去的意思。 “還講義氣?” 趙曙冷笑道:“都搶著認罪,卻把朕當做了傻子!” 呯! 茶杯落地粉碎,趙曙拍著扶手喝道:“那王雱是做什么的?以為朕是傻子嗎?” 原來官家知道啊! 沈安和趙頊低頭,覺得此次在劫難逃了。 “朕這個兒子定下了進諫之事,王雱……上次果果說了什么?狗頭什么?” 趙曙的眼神冷的怕人,沈安硬著頭皮道:“狗頭軍師。” 沈安給妹妹講故事,自然是要好玩有趣,什么狗頭軍師,什么爆笑父母…… 果果上次進宮尋趙淺予玩耍,就把哥哥說的故事拿出來顯擺,趙淺予又去尋了父母顯擺,當時趙曙還說沈安不學(xué)無術(shù)。 “王雱就是狗頭軍師!”趙曙想起這幾個年輕人干的好事,不禁被氣笑了,“大郎要進諫,王雱就出主意,弄了個什么民意查詢。你沈安更好,集結(jié)了一批人來逼朕就范,好大的膽子。” “臣有罪。”沈安低頭。 他很光棍的認罪,趙曙卻知道此事的必然性。 這是趙頊第三次建議取消對遼歲幣了,事不過三,三次不同意,皇子的威信就會受損,這也是皇子在出閣之后參政要謹慎的原因所在。 沈安出手,就是要促成此事,維護趙頊的威信。 這對于趙曙來說有些殘忍,但對于趙頊來說卻是及時雨。 “朕……”趙曙突然笑了起來。 官家莫不是發(fā)病了? 沈安抬頭看去,卻見趙曙笑的很是暢快。 “你為大郎著想,朕若是處罰了你,那心胸也太狹窄了些,罷了,回頭你卸掉宗室書院山長之職吧。” “是。”沈安一臉沉痛的告退,趙曙看著兒子說道:“你也回去。” “是。” 趙頊沒想到竟然沒有處罰,不禁喜出望外,然后難免露出了些喜悅的情緒出來。這事兒總體來說他沒做錯,唯一的錯處就是不該逼迫趙曙。 不過這事兒趙曙卻不好處罰他,否則就有惱羞成怒的嫌疑。 ——官家你莫不是不愿意取消歲幣?否則你懲罰皇子作甚? 趙曙丟不起這個人,但見到兒子的臉上帶著輕松的神色,就覺得火氣十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