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5章 逃命-《北宋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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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雱呢?”呂誨的眉間多了陰郁。
“左珍一進家門王雱就醒了,隨后竟然就去了書院。書院的學生們出來迎接他,聲勢浩大啊!”
呂誨深吸一口氣,起身去求見唐介。
兩人見面沒啥好說的,寒暄幾句后,呂誨說道:“下官覺著中丞該更進一步!”
唐介本是在看著他,聞言把視線轉到了桌子上。
桌子上有幾本書,還有幾份文書。
讀書人讀書人,任何時候都得讀書。
“你……有何事?”唐介抬頭,神色淡然。
呂誨的話是在示好,也是在試探。他暗示自己想謀求御史中丞一職。只要能夠成功接任,他愿意付出些代價。
政治交換從來都不是請客吃飯,沒有恰當的好處,誰鳥你?
可唐介這個宦海老將竟然擺出一副‘老夫聽不懂你在說什么’的架勢,這啥意思?
呂誨深吸一口氣,壓住焦躁的情緒,目光溫和的道:“中丞,某知道你最近想致仕……”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已經不是暗示了,而是明示。
大佬,我知道你想回家養老,但你在走之前有舉薦繼任者的權利。某希望你能舉薦某,在朝中和官家的面前為某說幾句好話。
當然,作為代價,某愿意聽從你的出價。
有付出就得有收獲!
政治場更像是菜市場,一分一厘都得算清楚,誰都別特么想占我的便宜。
唐介冷冷的看著他,“老夫為官多年,自詡敢言,你可知老夫為何會容忍你嗎?”
呂誨覺得不對勁,就斷掉了這個念頭,說道:“下官告辭。”
他不能和唐介爭執,否則容易被人詬病。
“因為你是呂正惠的孫兒。”唐介肅然道:“太宗皇帝駕崩后,呂正惠擁立真宗皇帝繼位時堪稱是中流砥柱,否則大宋將會風雨飄搖。念及此,老夫才對你多番容忍。”
正惠是呂端的謚號。
呂誨本來想走,可唐介卻提及了他的祖父,只能束手而立。
唐介起身,走到了他的身前,皺眉道:“你反對新法老夫知道,可反對是反對,莫要行歪門邪道。你每每彈劾新法之人,總是用什么……奸邪之徒、佞臣之類的話,卻不肯說事。御史臺彈劾人是為何?因為事。事有偏差,那么行事之人必然就有問題,我等彈劾此人,就要從出錯之事開始,你卻只是一味攻擊人,何意?”
彈劾人,就像是辯駁一樣,兩邊都得拿出論據來。
可呂誨卻不同,他經常不談什么證據,而是直接扣帽子。
“下官……”呂誨的臉有些紅。
他平日里彈劾誰,那叫做一個有理有條,讓人嘆服。
可一旦彈劾的對象變成了新政,他就變了,專門批發帽子。
這是立場問題。
唐介當然知道這個,但他卻不喜歡這種態度,“做事,有理有據,如此才是為臣之道。一味想著爭執,老夫如何放心你?”
他在看著呂誨,目光中帶著殷切。
這是呂端之孫,他希望呂誨能拋棄那些激進的態度和手段,如此自然會有個好結果。
呂誨的嘴唇動了幾下,抬頭看著唐介,目光中自然多了倔強之意,“中丞,下官遍歷史書,革新之事見過不少,可往往雷厲風行,疾風驟雨般的革新會有后患,不,是后患無窮!”
唐介嘆息一聲。
這便是反對新政一派中最多的一種看法。
新政你要搞可以,但要緩和,要緩慢。
可新政是在割士紳權貴們的肉啊!怎么緩和?
這是赤果果的斗爭,怎么緩和?
唐介搖頭,“如此,你自去吧。”
這就拒絕了呂誨。
呂誨看了他一眼,“中丞,大宋要穩定,如今地方每日都有書信進京,那些士紳們在叫苦,在痛罵不休,不能再這么下去了。新政必須要停下來,每一項必須要由朝中商議,大多同意之后方能施行。若是為此需要付出代價,那么……下官無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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