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孩子鬧騰,父親抱著他在庭院里轉(zhuǎn)悠,這個畫面許多父親都有回憶,但多數(shù)是女子抱著孩子轉(zhuǎn)悠。 在這個時代,男人掙錢女人管家是慣例。而沈安蹲家里帶孩子的舉動在世人看來有些古怪。 “孩子這是怎么了?” 文彥博走了過去,沈安抬頭,苦笑道:“他娘在家時,某抱著無礙。他娘一出門,某怎么哄都哄不住。這孩子就是個人精。” 文彥博皺眉看看,“這孩子不算小了,你把他丟下來,讓他自己玩耍,父母不在身邊,過一會兒自然就好了。” 嗯? 沈安看了文彥博一眼,在他懷里哽咽的毛豆也看了文彥博一眼。 “試試。”文彥博點頭。 沈安叫來了趙五五,把毛豆交給他,然后聽著哽咽的聲音,和文彥博在邊上說話。 “為何不肯讓水軍打造海船?”文彥博覺得沈安此舉有徇私的嫌疑,“水軍打造海船好處多多,能貼補戰(zhàn)船的耗費,于國于民大有裨益。” “水軍打造海船是能于國于民有利,可文相可想過嗎,若是水軍的船廠把海船的生意也包了,十年后,二十年后,某敢斷言,大宋的戰(zhàn)船和海船必將進(jìn)步緩慢,甚至?xí)絹碓讲睢!? “為何?”文彥博皺眉道:“莫要危言聳聽。老夫雖然反對新政,卻不會偏頗。” 沈安看了他一眼,“若非如此……文相今日進(jìn)不了沈家的門!” “那老夫還算是有些面子?”文彥博笑道:“若是那等人來了,你要如何?” “關(guān)門放狗!” “花花……” 那邊的毛豆還在哽咽,不過看著竟然好多了。聽到沈安說放狗,就喊了一聲。 嗖的一下,花花就從后院跑了來。到了之后,它盯著文彥博,狗眼里全是懷疑。 “花花!”毛豆揮手,花花這才緩緩過去,但依舊不時看文彥博一眼。 毛豆摟著花花的脖頸,腦袋靠上去蹭啊蹭。 沈安見了就心軟,“文相可知那些學(xué)問傳承了千年至今,為何裹足不前嗎?” “少年妄言!”文彥博肅然道:“千年以降,多少先賢發(fā)前人所未發(fā),多少著述讓人廢寢忘食,何談裹足不前?” “文相說發(fā)前人所未發(fā),那么某請教,讀書為何?”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這是不少讀書人的目標(biāo)。 “前面不說了,就說說治國平天下,這話喊了多少年?可有恰當(dāng)?shù)闹螄铰裕俊鄙虬沧I誚的道:“您是君子,所以某敢說一些話,比如說當(dāng)年的半部論語治天下,某不知真假,若是真,至為可笑。若是假,那就是有人欲借此來鼓動天下。 其后真宗皇帝更是用一首勸學(xué)詩,讓大宋上下把學(xué)問當(dāng)做是富貴之門,哪里還有半點風(fēng)骨?” 文彥博低頭沉思,“半部論語治天下,此言大謬。就算是大才,為官也得從頭學(xué)起。” 老文節(jié)操還是有的,沈安不禁暗贊。 “至于勸學(xué)詩……”文彥博平靜的道:“帝王之言,老夫不可評述。” 帝王帶頭告訴大家,兄弟們,讀書為啥?為了金錢美女,為了富貴萬年…… 于是大宋的臣子們的節(jié)操一個比一個奇葩。 到了徽宗時,朝堂之上的臣子能讓人做噩夢,最后把帝王逼出汴梁城的也是他們。 從真宗時挖坑開始,直至多年后,用趙佶父子以及萬千百姓,外加大宋的衰落作為代價。 文彥博頷首告辭。 一路回到樞密院,呂誨已經(jīng)在等他了。 “文相,那沈安竟然插手水軍造船之事,此事不可忍啊!” 文彥博做事沉穩(wěn),而反對派們需要一個急功近利的帶頭大哥,所以呂誨幾次三番想勸他出手,但文彥博就是不吭聲。 “沒什么不可忍的。” 文彥博坐下舒展了一下身體,然后愜意的道:“今日倒是得了沈安北的一番心里話,不虛此行。” 呂誨說道:“那賊子做事狠辣,還狡猾,哪里有什么心里話?” 文彥博看了他一眼,“沈安此前并未對儒學(xué)指手畫腳,今日卻對老夫說了一番心里話,可想知曉?” 呂誨眼睛一亮,“還請教……”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