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記得下衙等著老夫。” 老吏晃晃悠悠的回去了,隱約有聲音傳來,“這世間看不透的只有臉面,丟下臉面,豁然開朗啊!” “丟下臉面,豁然開朗……”小吏想著這句話不禁癡了,然后又得意的道:“反正某是做了好人。” …… 沈橋回到家中后,見沈建還是癡傻的模樣,想到剛才在州衙的遭遇,不禁老淚縱橫。 孫兒沈彬在邊上伺候,不住勸慰。 “阿郎,糧店的伙計的工錢該給了。”有仆役來稟告消息,看著格外沮喪。 許多時候,你一旦開始走運,那么就會接二連三,甚至是走運許多年。 反過來,你一旦開始倒霉,那就是喝口涼水都塞牙。 沈橋說道:“給他們!” 來報信的仆役搖頭道:“阿郎,家里沒錢了。” 沈橋一驚,問道:“竟然沒錢了嗎?” 沈家不過是小康,這一下被騙了差不多兩千貫,堪稱是把家底都騙走了。 “郎君為了這筆買賣還借了兩百余貫,阿郎,就怕那些人聞訊來要錢呢!” 沈橋這些年不大管事,就在家里享福,此刻兒子呆傻,他需要站出來遮風擋雨。 他隨即出門去尋了親朋好友,再回來時,眼中全是絕望,“那些親戚朋友都知道了咱們家的事,怕借過來沒法還,來來去去就得了三十貫。” 沈彬才十七歲,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聞言就怒了,“翁翁,往日咱們家對他們可不錯,這不是忘恩負義是什么?” “這不叫忘恩負義。”沈橋嘆道:“在這等時候,幫忙是情分,不幫……那是本分。從來救人都是救急,誰會救窮?咱們家眼看著就破落了,差的錢不少,出手相助弄不好就血本無歸……你若是分不清這個,以后難為人。” 沈彬年輕,聞言不禁絕望。 沈橋嘆息著,“你去吧。” 他就坐在床邊看著兒子。 “為父倔,你也倔,所以才得了這個報應。如今走投無路,為父……為父見你模樣心疼,卻幫不了你。” 沈橋抹了一把老淚,“為父此刻只想把那個范湖給弄死,可陳松卻只是推卸,為父怒啊!愁啊!可卻無計可施,無能為力……” 他就這么坐到了第二天凌晨。 當沈彬再進來時,見到自家翁翁的頭發全都白了,不禁驚呼道:“翁翁,您的頭發!” 沈家人都被驚動了,紛紛趕來。 沈橋顫顫巍巍的走出去,晨光中,眾人見他的頭發一夜之間全白了,不禁也跟著心灰意冷。 “別怕。” 沈橋笑道:“此事不是不可為,只是官府卻是靠不住了。” 那靠誰? 晨間的沈家大院里,死氣沉沉的。 “老夫總想著這輩子就這么過了,可如今想來當初卻是錯了,太倔,太好面子。大郎這是羞怒難當,氣瘋了,總得想個辦法吧……” 他扶著門框,嘆道:“如今只能去求那人了。” 眾人抬頭,有些不解。 “彬哥。” 沈彬上前扶著沈橋。 “你去。”沈橋自嘲道:“都是翁翁的錯,你去一趟汴梁。” 沈彬問道:“翁翁,去汴梁做什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