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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你們逼著干了這么多壞事，最后因此而死，難道我不無辜？”

    老和尚輕輕嘆息一聲，沒有安慰蘇昭兒，只說出了九個(gè)讓人無比絕望的字：

    “唉……”

    “生于亂世……何來無辜？”

    蘇昭兒哭了許久，王九釧在遠(yuǎn)處拱門探頭探腦，對(duì)著老和尚道：

    “大師，我能進(jìn)來了不？”

    老和尚道：

    “王施主還有什么事嗎？”

    王九釧撓了撓頭，提起了昨天晚上的事。

    ——杜付元被他的心魘殺死，接著，他的心魘就變成了他。

    老和尚道：

    “破除心魘的方法說來簡單，不過放下二字，可真正能放下的人，又有幾個(gè)呢？”

    “杜施主的心魘是他的『哥哥』，但那并不是他哥哥的鬼魂，而是杜施主的『過去』呵！”

    王九釧聽得迷迷糊糊，聽不懂，但也不想問了。

    這老禿驢說話真是夠繞的。

    再聽，腦子該打結(jié)了。

    老和尚此刻埋頭看著跪坐在地的蘇昭兒，說道：

    “蘇昭兒，若你真想活命，待寧施主結(jié)束之后，你再進(jìn)去吧。”

    “那里……是你唯一的機(jī)會(huì)了。”

    蘇昭兒頭也不抬，失魂落魄地慘笑一聲：

    “進(jìn)去又怎樣呢？”

    “橫豎不過都是個(gè)死。”

    言罷，她從地面爬了起來，也不要那匕首了，宛如一具行尸走肉般轉(zhuǎn)身朝著寺廟外走去。

    望著她跌跌撞撞的背影，王九釧竟覺得有些說不出的難受：

    “大師，她這……”

    老和尚望著蘇昭兒的背影，一言不發(fā)。

    在他成為這里的住持之前，他已經(jīng)知道了這該是一個(gè)多么殘酷的過程。

    但他已經(jīng)足夠真誠。

    那八個(gè)字，既是說給蘇昭兒聽的，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蘇昭兒不是無辜。

    他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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