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鏡弦獨自下了山,一走就是三年。 偶爾她會寄信回來。 或是給言淵的,或是給幾位長老的,甚至連蕪月都收到了一封—— 雖然她看完后氣得差點拔劍下山。 唯獨宋攬風,一封也未曾收到過。 他從她給別人的信中得知,她交了許多新的朋友,其中有個青州的傻小子整天追著她跑。 宋攬風有點欣慰。 小師妹果真優秀,到哪兒都招人喜歡。 他又有點難過。 師妹好像忘了還有他這個師兄。 也不知今年年底,她能不能回來吃年夜飯。 …… 除夕夜,出人意料的,鏡弦冒著大雪回來了。 幾年不見,少女出落得愈發明艷,已是聞名的美人。 她性子不似少時暴躁,沉穩了許多,見到宋攬風,破天荒的對他行禮,喚: “師兄。” 看來此次游歷大有長進。 宋攬風更欣慰了,親自下廚做了一桌飯菜。 鏡弦胃口不好,挑挑揀揀,沒吃幾口就停了下來。 見狀,言淵拿起筷子給她夾菜,旁邊的蕪月立馬端過碗: “我也要。” 言淵不耐:“自己夾。” 蕪月“哐當”擱了碗,重重哼了一聲: “人家根本就不稀罕你給她夾菜。” 言淵登時沉了臉: “你再說一次?” 蕪月梗著脖子: “說就說!你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幾年前還把她攔住,結果人家……” 言淵臉色難看。 宋攬風唯恐又打起來,急忙打斷蕪月,好聲好氣地勸道: “都少說兩句,安生些把年過了罷。” 蕪月轉頭,跳腳: “宋攬風你少在這里裝好人了,你不也偏心她嗎?從小就偏心!” 宋攬風解釋:“師妹,我沒有。” 蕪月反問: “那為什么每次我們打完架,你都偷偷去執法堂替她受罰?” 鏡弦一怔。 宋攬風語塞。 蕪月語氣譏諷: “她出去游歷這么久,連信都不給你寫一封,你真以為你在她心里有多重要?” 宋攬風目光一黯。 今天這頓年夜飯是注定吃不下去了。 蕪月言淵接連負氣離開。 外頭煙花四起,宋攬風對著一桌菜嘆了口氣,跟后面發呆的鏡弦商量: “都冷了,我拿去熱熱,你好歹再吃兩口。” 頓了頓,他聲音更輕: “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下次見面,不知是什么時候了。” 鏡弦回過神,默了半晌,忽然提起桌上的酒壺猛灌一口,一把抓住他衣領。 他不解,“怎么了?” 她用力將他拽到面前,側過頭親了親他的臉。 “……” 窗外一朵煙花炸開,“砰”地一聲響。 宋攬風表情空白,結巴起來: 怎、怎么了?” 鏡弦道:“我不喜歡言淵。” “我喜歡你。” 宋攬風耳根紅得幾乎滴血,懵懵地,有些弄不清楚狀況: “師妹,你在說什么?” 鏡弦拿出一沓厚厚的信紙: “這些都是我給你寫的信。” 宋攬風:“啊?” 鏡弦把信紙拍在桌上: “我怕你給我回信,我會忍不住回來,又怕你根本不會給我回信,所以,一直沒把它們寄出去。” 宋攬風掃了一眼最上面的那些字跡。 大概說的是天氣如何,風景如何。 是很尋常的信件。 卻因為主人沒有寄出的勇氣而積壓,隨歲月泛黃。 他不知該說什么,沉默了一會兒,干巴巴地問: “還吃飯嗎?” 鏡弦拉著他不許他走: “你為什么要偷偷替我受罰?” 宋攬風支吾一下,“鞭刑太重,你受不住。” 鏡弦:“那你就受得住了嗎?” 他語氣自然:“我是師兄,況且師尊閉關前交代過,我自然要護著你。” 鏡弦:“只是因為師尊的交代?” 宋攬風不吱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