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幕僚從北臨趕來,謝停舟病情好了一些,在新院的廳中和幕僚議事,幾名幕僚你一言我一語。 “前幾日雍州知府章敬廉來信,說流民入冊已經安排妥當,只是這個冬又凍死了不少人,光靠接濟實在是杯水車薪。” “眼下馬上春耕,時間要抓緊了,在春耕前就要將北臨、甘州、雍州等地土地重新清丈、核實,作為征收田賦依據,這數目上肯定和往年上報的大有出入,多出來的可安置流民。” “這辦法可行,可地劃出去了,流民也無銀種地,民間借貸的話,一年種到頭,銀子還是落在放虎皮錢的人頭上,百姓照樣吃不飽。” 廳中又沉默了下來。 一幕僚側頭看了一眼上座的沈妤,在謝停舟的眼神掃來之前,趕緊移開了眼。 沈妤如今換回了女裝,議事時都陪在謝停舟身邊,但甚少開口。 幕僚壯著膽子試探,“陸氏銀莊……” 謝停舟倏地看過去,幕僚趕緊止住了話頭,沒敢再往下說,王妃的銀子,這主意可打不得。 “由官府給民間借貸,分二、五月貸款貸糧。”謝停舟道:“每半年取利二分,分別隨夏秋兩稅歸還。” 謝停舟既開口那就是拍板,無人敢再質疑。 “王爺。”幕僚說:“青州知府覃譽找雍州借糧一事,也得趕緊拿定個主意。” 另一幕僚道:“雍州歸附北臨,給青州敲響了警鐘,覃譽向雍州借糧,實則是向北臨借糧,青州本就卡在雍州和北臨中間這個尷尬的位置,據說覃譽接連上了幾道折子也毫無音信。” 一人笑了笑,“那定然是沒有音信的,戶部拿不出銀子,江斂之當了個兩手空空的錢掌柜,南大營動兵還要世家自己貼錢,這事放在歷朝歷代都是個笑話。” “是啊,盛京那幫人斗得你死我活,根本無暇顧及百姓,也是給了我們可乘之機。”幕僚看向謝停舟,“王爺,青州知府此番借糧,這哪是找雍州借糧,分明是看到西北沿線戰局大勝,局勢倒向北臨這邊,借由借糧一事朝北臨靠攏,這事應是不應,還請王爺給個準話。” “應。”謝停舟說:“就算不為拉攏,也為百姓。” 這事說得容易,張口一個“應”字,出去的卻是實打實的雪花銀,北臨再自給自足,承擔了戰后和春耕,多少也有些捉襟見肘,之后每一筆開銷都得緊著來。 事情還很多,議定一事又得換下一事。 幕僚又道:“宣平侯雖說沒有自立為王,但已等同野王無疑了,南方多地都有效仿,我前幾日聽到一個好笑的事,據說信州下轄的福安縣有個山頭,兩千山匪下山砍了福安縣令,占縣為王,還在城中大肆封賞,兩千來個土匪亂七八糟封了一千多個,連守城的士兵都封了個大司馬當,完全是胡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