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但葉寶珠還是只能顫著手緩緩?fù)崎_了門。 她走入黑暗中，沉重門在她身后緩緩合攏，驚醒了一盞燈。 · 葉十一站在下面一層的樓梯間。 正抬頭望著窄小窗戶外的月亮。 聽到聲音才拿著手機(jī)轉(zhuǎn)過頭來。 她戴著鴨舌帽，抬頭沖葉寶珠露出個笑，然后就像招一只小貓小狗一樣地招了下手。 看著葉寶珠艱難地走到她面前，也看到了她臉上的淚水，葉十一有些好奇：“你是因為害怕呢？還是因為傷心才流淚呢？” “……你，”葉寶珠哭得發(fā)顫，“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這么可憐，搞得我好像在欺負(fù)人一樣。” 葉十一聳了聳肩：“可我真的沒有惡意啊，我只是來履行我的承諾的——上次我不是說了嗎？要送你一份大禮。” “我，我不要大禮，我，”葉寶珠下意識往后退，“我只要跟你井水不犯河水，我以后再也不會招惹你了……” “你也沒機(jī)會招惹我了。”葉十一看得發(fā)笑，“因為我要走了。” “……”葉寶珠猛地抬頭看向她，淚珠掛在睫毛上都忘了落下來，“你……真的嗎？” 對上少女在月光中居高臨下的眼神時，她才猛地低下了頭。 葉十一卻只是一笑：“當(dāng)然是真的，我從不說假話，但，該送的大禮還是要送啊。” 她說著，慢慢拿出背在身后的手，手上拎著幾張紙。 黑暗里葉寶珠的瞳孔猛地縮緊了，整個人也像驚弓之鳥一樣往后一彈，卻因為傷腿而跌倒在地，即便如此也沒能停止她繼續(xù)后縮，直至背后貼住階梯才不得不停下來：“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什么大禮！你拿回去！” 葉十一卻像個不容拒絕的惡魔一步步向她逼近。 那張紙向她眼前貼來，葉寶珠一邊哭一邊使勁別開頭，一點也不想看到那上面的字。 可下一秒她就被抓住了頭發(fā)，硬生生掰過臉來。 葉寶珠爆發(fā)出巨大的力道不肯看到那張紙，整個人幾乎以頭搶地。 葉十一不耐地“嘖”了一聲，靴底啪一聲踩到階梯上，就這么在昏暗的樓梯間跟葉寶珠拔起河來。 費了好一會兒功夫，她才氣喘吁吁終于把葉寶珠的臉按到了那張紙上。 月光從窗外灑進(jìn)來，暗淡的光線照著那行字，終于模模糊糊映入了葉寶珠的視線。 即便她立刻就閉上了眼睛，但它們已經(jīng)牢牢的映入了視網(wǎng)膜。 葉寶珠猛地發(fā)出了歇斯底里的、近乎崩潰的嗚咽：“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沒看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是假的！這是你造假的！” “你看到了。” 葉十一依舊按著她的頭。 她的聲音輕輕淡淡，甚至還帶著點笑意，“那天被你嘲笑，被你看不起，被你侮辱的女人，其實是你的親生母親，她不是來找我，而是因為聽說自己女兒住院了所以特意來看你……” “你胡說！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葉寶珠突然猛地抬起了頭，一雙流淚的眼已經(jīng)充血到赤紅，她以極端暴怒的眼神死死盯著葉十一，“是你！這是你和那個女人的親子鑒定！你想騙我！你看到了我的人生我的生活所以心生嫉妒，你想搶走我的家搶走我的家人過人上人的日子！你簡直太惡毒太下賤了！你以為你這樣的把戲能成功嗎？你一個癩蛤蟆居然也敢肖想天鵝的生活？你簡直……” “我說了，”少女簡單而平淡地打斷她，“我要走了，而且是立刻。” “……”葉寶珠猛地愣住。 “接我離開的車就在樓下等著，明天早上起來以后，你就再也不會看見我了，你的父母，兄姐自然也一樣。” “……” “有這么難以相信嗎？”看著葉寶珠的眼神，葉十一緩緩彎腰靠近她。 她盯著她的眼睛，像是在仔細(xì)觀賞一出滑稽戲：“你以為我會干嘛？搶走你的生活？你的人生你的家？哈哈，都跟你說過了，對我來說，我的生母無論是方思婉還是那個清潔工，對我來說都沒有區(qū)別。” 她最終貼在了葉寶珠耳邊，輕聲告訴她：“我……一點都不稀罕，無論是你們?nèi)~家的權(quán)利、地位、財富，還是你們?nèi)~家的每一個人。” 葉寶珠渾身發(fā)抖，半晌后她問：“那你，為什么還要這樣做？” 葉十一退開來，撐著膝蓋直視她的眼睛，片刻后突然一笑：“當(dāng)然是因為，我知道你絕不會告訴他們真相啊。” 少女伸手緩緩撫摸葉寶珠垂落臉前的頭發(fā)，嗓音輕柔：“從今往后，你每一天都要活在恐懼里，你得擔(dān)心那個女人又來找你，你還得擔(dān)心我會不會哪天突然出現(xiàn)揭發(fā)真相，哦，還有，你那個聰明的姐姐應(yīng)該也察覺到不對了——你該怎么辦呢？你怎樣才能糊弄過去，再繼續(x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度過每一天？” “……” 在葉寶珠直愣愣發(fā)怔的眼瞳中，葉十一嘆氣道：“你以后，還能睡到好覺嗎？哪怕一天，如果告訴他們真相你就解脫了，可你會說嗎？” 葉十一站起來，后退兩步，退進(jìn)了月亮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