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

    冬季的湖面上，清冷的刺骨。澹云軒臨南湖的一處水榭中，極其的空曠。

    像澹云軒這種會所，過年時生意極其的清淡。

    賈環(huán)在水榭中，招待著來訪的龐澤吃酒。鄉(xiāng)試落榜，他今年依舊沒有返鄉(xiāng)。一直在山長處擔任幕僚。

    龐澤一身青衫，大鼻子，短須，容貌丑陋，大口的喝著酒，道：“子玉，開春就是春闈了。”賈環(huán)從不刺激好友，沒和他談科舉的事。但龐澤自己，豈能不羨慕？新春佳節(jié)，他還是忍不住透露出心里的想法。他其實很想?yún)⒓哟洪潯?

    水榭里，安置著八仙桌，字畫，珍玩等。四周異常的安靜。水鳥掠過。

    八仙桌上，四碟小菜。兩壺酒，一壺白酒玉泉酒，一壺紹興黃酒。賈環(huán)默默給龐澤倒著酒。這種事，他不好說什么。

    春節(jié)，他去山長府上拜年。以山長理學大儒的身份，他和林妹妹的婚事，必然是不贊成的。不過，山長為人性情寬厚，并沒有和他談這事。倒是他和龐澤，張承劍一起喝了半下午的酒。

    龐澤再惆悵的干了一杯，看著賈環(huán)，好奇的道：“子玉約我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賈環(huán)沉聲道：“士元，今年春闈之后，我想在書院的弟子中，選派一批人去軍中效力。西南齊總督與我有舊，曾邀請我去西南。安排一些個職位，不是難事。另外，西域的左都督、鎮(zhèn)國候牛繼宗與賈府同氣連枝，亦可作出安排。”

    國朝軍中的官職體系和文官體系是兩個系統(tǒng)。軍中，一樣有文職。需要讀書人擔任。任命權，并不在吏部。而是在兵部。這并不要求科舉功名。主要靠舉薦、招募。

    龐澤訝然的看著賈環(huán)，目光一閃，低聲道：“子玉，你心里對天子不滿？”

    他和賈環(huán)共事過很長時間。賈環(huán)曾經(jīng)跟他說過：槍桿子出政權。至理名言。所以，他一聽賈環(huán)的安排，再聯(lián)想到京中沸沸揚揚的輿論，便明白過來。

    賈環(huán)緩緩的點頭，道：“只是，未雨綢繆！”

    請求賜婚被涮，他心中的郁結之氣一直都在。他將最后的選擇：推燕王上位，提了幾個等級。作出的安排，第一，是教授燕王帝王術。第二，接觸軍權。他對于聞道書院體系的信任，超過對四王八公集團的信任。

    這只是一些提前的安排，作為后手。并不是，說他現(xiàn)在要造雍治天子的反。這不現(xiàn)實。他對雍治天子的不滿，將會用其他的形式宣泄出來。

    龐澤點點頭，“好，我回頭和友若商量。”。然后，欲言又止。他固然是狂士做派。不恨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但聽賈環(huán)的這話，艱澀的吞了口口水。對天子不滿，這是大不敬之罪啊！而且，賈環(huán)的潛臺詞，很嚇人的！

    賈環(huán)知道龐澤想到那里去了，笑一笑，舉杯道：“局勢沒到那一步。我對奪嫡之局的判斷，依舊認為，熬晉王是首選方案。不過，推到楚王系的行動，可以開始了。”

    雍治天子涮他，那好，他再遛一回猴！只是，要做的隱蔽些。

    對雍治天子的不滿，這口氣悶在心里，時間久了。他怕他哪天會忍不住在紙上寫出主席的名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中國的問題，歸根結底，是土地的問題。

    他內(nèi)心里一直都有砍人的沖--動。但，走地獄難度，真的是，對他、對他身邊所有的人，不負責任。

    那么，換一個宣泄口吧！即便，現(xiàn)在干掉楚王系要多費些功夫。

    “呼…”龐澤長長的松一口氣，舉杯一口飲了，笑道：“好！話說，我看韓秀才那孫子不順眼久矣！子玉，你總算是下定決心，打掉他。”話是這么說，其實根本的原因，還是書院體系，對楚王系的態(tài)度。韓秀才無關輕重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