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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七章 三月二十一日-《奮斗在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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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日上午,賈環的親兵高子重率四十多名親衛重回賈府無憂堂。奉命監視賈府的錦衣衛同知洪景著得知,報給錦衣衛指揮使邢佑、華墨得知。然而,錦衣衛不知道的是,混在親衛中的秦弘圖,拜見賈環。他是賈環一封手書,自西域召回。

    十七日晚,沈遷在城中宴請西域來的眾將。四千人的聲勢鬧得極大。百姓、百官矚目。在某些人的解讀中,這是沈遷支持其父沈澄權位的舉動。警告魏其候程哲、京營參將一等伯烏永通等新武勛,別動歪腦筋。

    但在文官們看來,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有些力量失衡了!

    十八日中午,蜀王寧恪受謀士尹言所托,在府中宴請大舅子沈遷、其妻賈探春。探春與小姑子沈秀兒詳談甚歡。而前院里蜀王、尹言、沈遷談的什么,不得而知。蜀王隨后去宮中見楊皇后。

    十八日晚,工部軍器局大使(正九品)馬循和拿著工部主事喬如松親筆信的神秘人相談,得銀十萬兩。軍器局管著國朝的兵器制造、存儲。里頭有新鑄造的火炮百門。

    二十日,齊馳受眾多文官所托,請沈遷過府一敘。酒過三巡,兩人在書房中閑談。

    齊馳道:“于喬近日鬧得好大聲勢,朝中不安啊!”京中雖然有上十二衛十幾萬人,亦有京營八萬人。但,四千新京營,這股力量,還是讓朝臣們不安。

    新京營中,疏勒軍占了三千人。這全部都是沈遷的嫡系。這是朝中的主流看法。而他本人,卻是深知,這些精卒,恐怕應該叫做賈環的嫡系!

    沈遷解釋道:“保雍王而已。大帥有意管奪嫡的事?”

    齊馳默然。只要不是造反,他就不想管。奪嫡之爭,他向來是不參與的。

    雖說,士大夫必然支持嫡長子繼承制。但當今天子都是政變上臺的。看看,當年支持嫡長子制度的大臣們,何等下場?他無意參與。只要寶座上坐的是當今天子的血脈即可。

    譬如李唐當年,青史上可沒有人說效忠太宗、玄宗的大臣是佞臣!

    …

    …

    時間在看似平靜的氛圍中迅速的流走。至雍治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一日。

    這一天,是山長、葉先生、大師兄他們死后的第七天,頭七!賈環派賈蘭、甄寶玉代表他和留在京城中的書院弟子們前往妙峰山下祭祀。

    他現在沒有臉見山長、大師兄他們!十年來,深恩負盡,死生師友。他想要留在京中做一點事,告慰師友們在天之靈。今天是西域兵抵達京中后的第三天。

    早晨時,朝霞橫亙在天際邊,在柔和的陽春三月中,這是令人愜意、享受的時光。

    小時雍坊,建極殿大學士華墨在美妾的服侍下,梳頭洗臉、吃著早飯。

    華大學士的早餐自是很豐盛。不同于賈環那種包子、雞蛋、豆漿。而是燕窩粥、羊肉、雞湯、熘鮮蝦等滋補品。

    年方二八的美妾在一旁服侍著,笑吟吟的說著話。吳語儂軟,極其悅耳。

    華墨現在起床稍晚。正常的上衙時間是辰初(七點)。而如今是雍治朝末年人心渙散、法紀松弛,華墨早餐都在八點許。

    外頭一名老仆道:“老爺,大爺求見。”大爺便是指的華墨的長子華淳。

    華墨笑罵道:“叫他滾進來。”他近日來,心情非常的好。

    華淳進來,躬身行禮,問安后,再道:“父親,聽說翰林侍講傅正蒙昨日上了一封奏章說賈環在西域橫行不法,擅自毀壞錢法,這是不是真的?”

    他因為史湘云之事,早就想整賈環。那個美人,還在賈府里。

    華墨似笑非笑的看兒子一眼,喝著雞湯,點點頭。

    材料,是他從西域左布政使韓伯安手中取得的。教唆吳王的女婿傅正蒙上書而已。

    賈環在西域,不僅擅自鑄造更多金銀錢幣,還開出流通用的飛票(紙鈔),嚴重破壞朝廷錢法。當年,錢法,可是在報紙上宣揚過的。白紙黑字的寫著!

    衛弘不是在天子面前說,用喬如松案殺賈環,天下人不服嗎?那好,換一個罪名吧。只要把賈環弄到監獄里去,怎么弄死,那還不是看天子的心意?報個瘐斃很難么?

    衛弘簡直是天真!哪有打擊政敵后留一截的?何況還是賈環這樣的狠人!賈環昔日在超卓的表現,他如何能忘?自是要趁其落難時,徹底摁死!

    估計宋溥和他一個想法吧。殺聞道書院眾人,毀掉書院。就是如此思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深。

    昨日上的奏章,已經遞到西苑去。他和太監總管許彥溝通過,今日天子就會御批奏章。明日就是賈環的死期。

    華淳興奮的搓搓手。

    …

    …

    咸宜坊。

    永清公主寧瀟站在她府中的軒窗處,看著庭院里的梧桐,上午的陽光從枝葉間灑落。她一襲水粉色的宮裝,裙中雙腿修長筆直,靜謐、美麗的女子。

    走廊上,侍女紫兒一身紫裙,腳步匆匆的進來,鼻尖上冒著汗,道:“公主,越國公來了。”

    寧澄從外面進來,一身精美的水藍色長衫,臉狹長,留著胡須,十八歲的青年,臉上帶著睡意,慵懶的道:“姐姐,你大清早急著叫我來有什么事嗎?”

    寧瀟回過身,露出她明麗、驚艷的花容,心中雖然焦急但聲音依舊平穩,道:“澄弟,你去一趟賈府,告訴賈先生,傅正蒙上密折彈劾他在西域破壞錢法。請他早做準備。”

    寧澄一臉的迷茫,他沒覺得這事到讓他姐姐焦慮,雖說如今賈先生處境堪憂,被彈劾不是好事。問道:“姐,這怎么回事啊?”

    紫兒在一旁,語速飛快說起來,道:“越國公,傅正蒙今早在公主面前得意,吐露事情。他是奉華墨的話上書。密折已經送入宮中。天子必定御批將賈先生下獄。屆時,賈先生必死。”

    這完全可以參照他的老師張安博!只要下獄,什么罪名找不到呢?兩個大學士在一旁虎視眈眈啊!要趕盡殺絕!

    “啊…”寧澄拍拍額頭。他沒想到這里,賈先生的事,他還是很上心的,道:“好的,姐姐。我這就去。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沒有。”目送著弟弟離開,寧瀟雪膩如玉的鵝蛋臉上有說不盡的落寞。這就是她的丈夫,聽從華墨調遣,沒有任何的政治意識!

    她知道賈環的想法,且并不會透露給弟弟。“早做準備”是一句雙關語。只要賈環發動,這封致命的奏章,又算得了什么呢?現在的問題在于:賈先生是否準備好了?

    歲在甲子,天下大吉!這并非是嘴里說說,而需要大量的準備工作。而人心最難測啊!

    據內務府的消息,天子近來時常在下午、晚上處理政務。或許,就在明日。這是一場與時間賽跑的比拼!所以,她焦慮至極!留給賈先生的時間不多了。

    …

    …

    四時坊,距離寧榮街賈府兩里處的一間大宅院中。大批的錦衣衛校尉在此匯聚。足有五十多人。只不過,他們沒有穿飛魚服,佩帶繡春刀。

    正廳中,錦衣衛同知洪景著正來回走著。他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骨節粗大。滿臉風霜,額頭上有一道疤。他是錦衣衛世家出生。乃是錦衣衛系統中有名的偵查專家。

    衛弘為賈環“說情”,而實際上雍治天子又怎么會放松套在賈環脖子上的繩索呢?錦衣衛指揮使邢佑特意調派洪同知來盯賈環。賈環執掌賈府后,沒賈環的許可,錦衣衛的密探根本進不了寧榮街。沒點本事,可盯不住賈環。

    銀子歸銀子,留后路歸后路,天子交代下來的事,他敢不辦?只是做點變通罷了。他同時給心腹千戶張輅說了一聲,想必張輅已經暗中通知賈環了。

    洪同知并不知道他的據點已經暴露,他在想另外一件事。華大學士剛剛派心腹幕僚歐陽文德來通知他:賈環可能要謀反,要他核查實據!這話什么意思,他當了多年的錦衣衛,當然懂!沒有證據那就制造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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