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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營的士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散。

    隨后，一個讓武將們如坐針氈的消息在神都城流傳。

    天誡書一出，數不清的文修加入定南王軍或閑王軍。

    包括各地文官，包括京城文官，包括武將們的文修親戚兒孫。

    第三日。

    經歷了連續兩天的驚心動魄，武將們覺得，今天即便閑王攻到城下，也可以承受了。

    士氣崩就崩吧，反正以后會習慣的。

    武備廢弛就廢弛吧，差不多就行，城墻再結實，能多扛多少爆裂符缸？

    要打就打，反正別的沒有，命有一條。

    眾將領懶懶散散登上城墻，懶懶散散巡查完畢，剛要吃早飯，耳邊響起似曾相識的聲音。

    群雄令的聲音。

    「今日，古玄山舉群雄令，齊邀各

    路英豪，上京鏟滅女干佞，清君側，還人族一個朗朗乾坤！」

    武將們呆若木雞。

    那天誡書主要面對文修，但這群雄令，可是實打實的武林共尊。

    上一次李清閑不是用過古玄山的群雄令了嗎？這次古玄山的群雄令是誰的？

    武王的？

    數不清的武將在心里大罵，自己這么想沒關系，要是其他武將也這么想，那就壞事了。

    武王雖然已經離開中樞，但門生故舊到底多少，誰也數不清。

    自從武林入主軍方，武王就是最大的山頭。

    說句難聽的，如果武王要真跟著李清閑現身城門外，城墻上至少四分之一的武將倒戈。

    正道武修，攤牌了。

    天下文武，全反了。

    神都城武將們，肚子里已經開鍋，但緊緊閉著嘴。

    第四日。

    武將們登上城墻，什么巡查，什么提振士氣，全不在乎了，雙手插袖子里，抬頭望天。

    一張雕刻天下山河的白玉令，大如巨山，高懸中天，十方可見。

    上面什么也沒寫，但武將們都記得這東西。

    諸王之亂和太祖起勢后，天命宗都使用過。

    天命令。

    就像看天誡書一樣，一眼便看懂了。

    天命宗代表天下命宗，宣布太寧帝無道，背棄天命，天下共伐。

    武將們明明早有準備，還是被「背棄天命」四個字嚇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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