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惡魔鐮刀-《猩紅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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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座城里最清醒的人發出了這樣的疑問時,魏衛正緩步向前輩走去,輕聲向人頭掛件解釋:「但人不會?!?
在他的面前,這時已經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西裝的人。
這是在進入城市的時候,第一個向著魏衛開槍的殺手,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疑惑,正帶著絕望的情緒,站在了路邊發呆。
他被迫卷入了這場刺殺行動,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但是,在他向目標開槍時,魏衛卻沒有理他,而是徑直從他身邊走過,他想到了自己遇到的那一系列逼迫,那一系列遺憾,那些自己無法補救的事情,只想狠狠的抱住自己的腦袋,痛哭一場,仿佛這就可以發泄自己的失落情緒似的。
魏衛在這時來到了他的面前,靜靜的看著他。
很明顯,這是一個絕望的人,而且魏衛相信,只要自己肯交談,便一定可以聽到一個動人的故事。
可魏衛只是對著他的腦袋,舉起了槍。
「你曾是羔羊?!?
魏衛看著他,輕聲道:「但你持刀向羔羊時,便已不再是羔羊。」
穿著黑西裝的人猛得抬頭,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身體開始止不住的顫抖,顫栗。
「好處在于......」
魏衛忽地臉上露出了笑臉,輕聲道:「我會幫你報仇的?!?
說完了這句話時,他忽地勾動了扳機。
「呯!」
穿著黑西裝的殺手,身體直挺挺的倒在了路邊,臉上露出了呆滯,驚悚,又有證些許釋然的表情。
他曾經向魏衛打光了一梭子的子彈,沒有影響到對方,但他自己,顯然只需要一顆子彈,就足以將一切了結。
同樣也
就在這顆子彈鉆進他的大腦時,瘟疫惡魔被殺引發的連鎖反應,已經出現在了這座城市,開始有著無數的人影,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撲通之聲不絕于耳,這座嶄新的,甚至因為有這么多人存在,而顯得繁華且熱鬧的城市,居然在這一刻,彌漫起了一種絕望,而且讓人恐慌的氣息......
一整座城市的人死亡,會是什么概念?
「惡魔......」
信息分析部門,嘶啞的聲音,帶著難以抑止的恐慌大叫了起來:「那個惡魔,屠殺了整整一座城市的人......」
「呯......」
仿佛是為了回應這一聲吶喊,死寂而陰冷的風,從精神壁壘的方向吹了過來。
這風的流向,如同一支由細密波動的漣漪組成的巨大劍刃,覆蓋無數座超級城市,又有著無數精神力量聯系的精神壁壘,可以形容為一座海洋,而如今,這一股風的吹拂,就像是這海洋里面,無數個細小的精神意志,同時釋放了一點點的力量,然后便形成了史無前例的,最浩大壯觀的一劍。
精神利劍。
這一劍,出發自財團的授意,又經過了媒體的發酵,引發每個人的惡意,斬過了精神壁壘,直斬向了這座新城。
......
......
「有史以來,最陰毒的刺殺是什么?」
「是對神的刺殺?!?
「神之所以稱之為神,便是因為始終有原則,并且有一種放棄了自身的奉獻意味?!?
「而最陰毒的刺殺,便是通過金錢與話語的力量,扭曲神的一切,引發他庇護下的羔羊對其產生強烈的厭惡感,強烈的惡意,然后,再由超現實邏輯與精神壁壘,將這些惡意集中起來,磨的更為鋒利,最后化成一柄劍,橫穿這個世界,向著那位只想回到精神壁壘的神,狠狠的斬落下去!」
「結果怎樣?神會死嗎?」
「迎接這一劍時,他死與不死,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哪怕他真的是神,也會因此而墮化為惡魔?!?
「這樣的劍,他怎么抵擋?」
「或許,他根本不需要抵擋......」
「計劃著斬出這一劍的人,大概也從高一開始就忽略了一個問題?!?
「如果那個神,從一開始就是惡魔呢?」
「那么,最終會感受到恐懼的,又會是誰?」
「......」
「......」
「來了......」
當那一柄精神層面摧毀一切的利劍,自精神壁壘向外斬出時,魏衛挺直了腰身。
他深深呼了口氣,將手伸向了人頭掛件,人頭掛件知道他想做什么,又不敢勸他,于是,只能默默的,將自己之前替他保存了起來的超現實邏輯,或者說惡魔知識吐了出來,這本來都是一些無形之物,但在魏衛的手掌之前,卻形成了一個猩紅的把手,然后被他慢慢從人頭掛件里抽離了出來。
那一把造型詭異,凝聚了不知多少惡魔知識的鐮刀,由無數的血絲串連,擁有著瞬間吸引整個世界注意的魅力。
流浪教會的真理之矛成為了這鐮刀的把柄,無數的超現實邏輯,交織構建了鐮刀的整體,毫無掩飾的惡意,則成了鐮刀的刀刃。
甚至在鐮刀上,還可以看到三張面孔。
那是參與了這次刺殺的戰爭、生命、瘟疫三大代理人的臉,絕望的眨著眼睛,無聲的唾罵。
魏衛站在這座被屠殺的城市之前,向著精神壁壘,揮起了鐮刀。
「唰!」
「......」
「......」
當鐮刀與精神壁壘深處沖來的精神利劍碰撞,狂暴的颶風襲卷了整座城市,又以這座城市為中心,向著更深層次滲透。
表象世界的交鋒,是一方面。
而通過超現實邏輯,另外一層深層次的力量,也開始沿著事件的起因,逐層向上滲透。
這座為刺殺而誕生的城市,瞬間消亡,監督著這場刺殺的信息分析人員,也都目光呆滯,精神思維,瞬間被劈成了兩半,再緊接著,向這些信息分析人員發布命令的人,以及促成了這場刺殺的人,通過被深層次的邏輯找到,并且,血色鐮刀的力量,已經跨越了時空與空間的影響,斬到面前。
而這場邏輯的最盡頭,則是那些戴著兜帽,手里拿著不朽契約的財團首腦們。
他們在遙遠的精神壁壘外面,精神利劍與血色鐮刀碰撞的一刻,忽然感受到了一種切身的陰冷。
這讓他們瞬間變得驚恐而絕望:「怎么會?」
「難道,被刺殺的,其實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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