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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由眼而生由眼而亡-《鬼吹燈(盜墓者的經(jīng)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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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雖然知道困在巨象的頂部,雖能支撐一時,卻無論如何支撐不了一世,正在籌謀對策,卻不料那些毒蛇來得如此之愉,尤其是那條口中不時滴落紅涎的大蛇,身前身后帶著十步毒霧,別說讓它咬著,就是離它距離稍近,怕也難免中毒身亡,我們只好避其鋒芒,迅速逃往巨像暴露在外邊的半個腦袋之上。

    我拽著Shirley楊的胳膊就跑,可她還對墻壁上的標記念念不忘,說那是一個由眾多殉教者,對“惡羅海城”所進行的惡毒詛咒,我對Shirley楊說,現(xiàn)在哪還有功夫在乎這些,跑慢半步就得讓蛇咬死了,有什么話等逃到上面再說。

    趁著黑蛇們爭先恐后擠將進來的短暫時機,我跟在胖子等人后邊,逃到了頂層,感覺高處冷風撲面,再也無路可逃了,由于巨像掉了一半,所以這里相當于裸露在外的半層截面,石窟的殘墻高低不平,附近沒有合適的石板可以用來阻擋蛇群,胖子凸起渾身筋骨,使上了吃奶的力氣,將一截從墻壁上塌落的石塊扒向上來的洞口。

    就在石塊即將封死洞口的一瞬間,只見兩條黑蛇象是兩支離弦的快箭,堅硬的黑鱗撕破了空氣,發(fā)出“嗖嗖”兩下低沉而又迅捷的響聲,從下面猛竄上來,這種黑蛇體形短粗,非常強壯有力,利用身體彈身的力量,可以在空中飛躥出數(shù)米遠的距離,來勢凌厲無比,戰(zhàn)術(shù)燈前一晃,毒蛇就已經(jīng)飛到了面前。

    由于巨像頭頂?shù)匦为M窄,五個人分處四周,我擔心開槍會傷到自己人,而且如果不能在一擊之下將兩條毒蛇同時徹底打死,一旦給了這兩條來去如風的怪蛇機會,我們這些人中必然出現(xiàn)傷亡。情急之下,只好隨手舉起地上的一個背囊當作擋箭牌,舉在面前一擋,那兩條黑蛇的蛇口同時咬在背包之上,我不等那兩條黑蛇松口落地,便將背包從高空拋了下去,背包掛著兩條黑蛇從黑暗中落了下去,過了半天,才聽到落地的聲音順著山壁傳了上來。

    這時胖子已推動石塊完全堵住了入口,只見我把背包扔了下去,急得一跺腳:“老胡你的破包里就什么都沒有了,你怎么不扔?偏扔我的,現(xiàn)在可倒好了,剩下的一點靈龜殼和急救藥品,氧氣瓶,防毒面具,還有半條沒有吃完的魚,這下全完了……不過咱們要是還能下去,說不定還有機會能撿回來。”說完讓我?guī)退迅浇心馨釀拥氖瘔K,都堆在入口處,哪怕能多阻擋幾分鐘也是好的,想到那些兇殘的毒蛇,就覺得腿肚子發(fā)軟,我們平生所遇過的威脅,就以這種能在瞬間至人死命的黑蛇為最。

    蛇群的來勢雖然被暫時遏止住了,但我們的處境一點都沒好轉(zhuǎn),身在絕高奇險之地,便是天生的熊心虎膽,也不可能不感到恐懼。胖子干脆就只敢看著自己腳下,一眼也不敢向下望。Shirley楊看著身邊的殘墻出神。阿香已經(jīng)從昏睡中醒轉(zhuǎn)過來,也緊緊閉著眼睛,不知她是怕高,還是怕看到這充滿殉教者怨念的巨像。明叔則是面如死灰,跪在地上閉著眼睛,只是不住口的念叨:“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士音菩薩……”

    Shirley楊出了一會兒神,走過來對我說,她在下層的許多石墻上,都發(fā)現(xiàn)了兩個破裂開的眼球符號,魔國人崇拜眼睛,他們所有的圖騰中,即使有滴血之眼,那也是一種通過流血來解脫靈魂殉教的一種形式,卻絕不可能有裂開的眼球,那就代表了毀滅與力量的崩潰,由此來看,可能和世界上其余的神權(quán)宗教體系政權(quán)一樣,在政權(quán)的末期,身處神權(quán)統(tǒng)治下的人們,會開始逐漸對信仰產(chǎn)生懷疑,她們會覺得這種死亡的儀式是毫無價值的,但宗教仍然占有絕對的統(tǒng)治地位,在此情況下,個人意志是可悲的,她們被命運推上了絕路,卻在死前偷偷記刻下詛咒的印記,由于石刻都是黑色的,所以沒有被人察覺到,而且越到后來,死前刻下詛咒的人就越多,“風蝕湖”下的“惡羅海城”,明顯是毀滅于一次大規(guī)模的地陷災難,而這破裂的眼球標記,偏又被大量偷刻在控制各種礦石之力的“大黑天擊雷山”神像內(nèi)部?這僅僅是一種巧合嗎?還是那詛咒真的應驗了?這個古老的神權(quán)王國起源于對眼睛的崇拜,恐怕最終也是毀滅于眼睛。

    我說剛才你就在想這些啊?有時候也不知道你是聰明還是傻,咱們的性命恐怕也就剩下這十幾分鐘了,還想這些有什么用,就算不是詛咒應驗,那惡羅海城的神權(quán)統(tǒng)治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他們橫行藏北多年,它的遺害甚至延續(xù)到了現(xiàn)在,所以這座古城毀滅于什么天災**也不稀奇,不過我就巴不得現(xiàn)在來次地震,咱們臨死也能捎上那些毒蛇墊背,玉石俱焚。

    Shirley楊對我說:“你倒是想得開,那我問問你,既然咱們都活不了多久了,你有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話?”

    我看了看另外三個人,開始覺得這些人有點礙事了,只好對Shirley楊說:“這種場合還能說什么?我最不甘心的一件事,就是我意志不夠堅定,抵擋不住美元和美女的誘惑,讓你給招了安。本來這也沒什么,我從陜西回來之后,就不打算再做發(fā)丘摸金的勾當了,將來可以跟美國人民參和參合參合,研究研究金融股票什么的,爭取混成個華爾街的金融大鱷,跟那些石油大亨黑手黨教父米老鼠之類的打打交道……“

    Shirley楊說:“說著說著就離譜了,你可能都已經(jīng)形成習慣了,我還是和你說說關(guān)于惡羅海城的事情吧。”忽然壓低聲音對我說,“惡羅海城中的眼球圖騰,大多是單數(shù),而墻壁上的破裂之眼都是兩只,我有一種直覺,破裂是指的大黑天擊雷山,而兩只眼球剛分別表示詛咒惡羅海城發(fā)生兩次大的災難,這里的確曾經(jīng)發(fā)生過大的災難,可空間是一次還是兩次就無法得知了。”

    Shirley楊并不為我們會死在這里擔憂,她敏銳的直覺似乎察覺到這里的空氣中,出現(xiàn)了一些異味樣的變化,也許事情會有轉(zhuǎn)機。阿香的眼睛就是個關(guān)鍵元素,她的雙眼自從發(fā)現(xiàn)神像中隱藏著地怨念之后……其實與其說是發(fā)現(xiàn),倒不如說是她的雙眼,喚醒了這巨像悲慘的記憶。從那時起,這里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奇怪,說不定第二次災難很快就要發(fā)生了,眾人能否逃出生天,就要看能不能抓住這次機會了。

    我知道Shirley楊的血統(tǒng)很特殊,她似乎對將要發(fā)生的事情有種先天的微妙感應,她既然認為我們還有活下去的希望,我心里就有了一些指望,并且我也是不太死心,于是又站起來反復看了看地形,但看完之后心徹底冷了,任憑有多大的本事,若不肋生雙翅,絕對是無路可逃了,才剛剛擺脫了鬼洞中噩夢般的詛咒,卻是剛離虎穴逃生去,又遇龍?zhí)豆睦藖恚覀兊拿\怎么就如此不濟?為什么就不能來一次“鰲魚脫卻金掉鉤,搖頭擺尾不再來”?腳下的巨像微微向“擊雷山”的方向傾斜,剩下的半截腦袋斜依在陡峭的山壁上,兩只由臂彎處前伸的手臂。插入山體之中,神像于峭壁之間的角度很小,現(xiàn)在我們到了最頂層,地面也是傾斜著的,不知這神像是故意造成這樣的,還是由于設(shè)計上的失誤,造成了它的傾斜。

    我已經(jīng)沒心思再去琢磨這些了,看了看其余的幾個人,個個無精打彩,我心想這回是死定了,但人倒架子不能倒,于是對眾人說道:“同志們,很遺憾我們看不到勝利的那一天了,不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該當水死,必不火亡,咱們也都算是竭盡全力了,但最后還是缺了那么一點運氣,我看這回死了也就死了,認命了,現(xiàn)在我個人先在這表個態(tài),一會兒毒蛇爬上來,我就從這直接跳下去,決不含糊,我寧青摔得粉身碎骨,也不能讓那些蛇咬死,所以到時候你們誰也別攔著我。”

    胖子最怕從高處掉下去那種死法,但這種話肯定不能從他嘴里直接說出來,聽我說打算從幾十米的高空跳下去自然,連忙不屑一顧得說道:“我說胡司令,要說臨危不亂你還是比我差了那么一點,毒蛇還沒爬到眼前,你就被嚇糊涂了,你以為跳下去很英勇嗎?那是匹夫之勇,你怎么就明白不過來這個道理呢?你掉下去摔成肉餅,你以為毒蛇就能放過你嗎?還不是照樣在你的尸體上亂啃一通,合著里外,你都得讓蛇咬,何必非逞能往下跳呢?我看咱們就在這坐著,豁出去了這臭皮囊往這一擺,哪條蛇愿意咬咱就讓它咬,這樣才能顯示出咱們是有作派、有原則、有格調(diào)的摸金校尉……”

    我和胖子論了幾句,其余的三人以為我們對既然到來的死亡毫不在乎,其實只有我們自己清楚,我們這是一種心里發(fā)虛的表現(xiàn),我已經(jīng)感覺到眾人絕望的情緒,都變得越來越明顯,這時明叔突然驚道:“糟了,這些石頭完了……胡大人請快想想辦法。”

    雖然大伙都知道那是早晚要發(fā)生的,但仍不免心中一沉,那凌駕于蓋住通道的石墻殘片上,出現(xiàn)了一大片暗紅色的陰影,象是從石頭里往外滲出的污血,底層大群黑蛇中,其中有一條體形最粗大,它蛇口中噴吐出的毒涎,一旦接觸空氣就立刻化作類似毒菌的東西,形狀很像是紅色的草菇,幾秒鐘后就枯萎成黑紅色的灰燼,都快趕上硫酸了,竟然能把石墻腐蝕出一個大洞。

    胖子對我說:“胡司令你要跳樓可得趁現(xiàn)在了!”我咒罵了幾句,怎么那條蛇的毒汗他媽用不盡呢?對胖子說:“臨死也得宰幾條毒蛇做墊背的。”說著話我和胖子、Shirley楊將槍口都對準了蛇群既然突入的地方,最后的幾發(fā)子彈都頂上了膛,就算是死,也要先把那條領(lǐng)頭的大蛇斃了,由于黑蛇太多,我們的子彈也沒剩下多少,而且始終沒有機會對它開槍,但這次一定要干掉那家伙。

    蛇群發(fā)出的躁動聲突然平息,它們應該是先行散開,留出一個沖擊的空間,等石板塌落后,便會如潮水般蜂擁而上,我們的呼吸也隨之變粗,瞪著布滿紅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入口處。人蛇雙方都如同是被拉滿了弦的弓箭,各自蓄勢待發(fā)。這一刻靜得出奇,地下峽谷中那涼嗖嗖的,充滿硫磺味的氣流,仿佛都變得凝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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