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沈辭眼神欲言又止:“你為什么非得給一只貓起個這樣的名字?” 這很難不讓他想到某個人。 池宴神色一頓,回以微笑:“我樂意。” “得。”沈辭扯了扯嘴角,自個兒找了地方坐,眼神突然變得很頹喪,“我阿姐的祭日快到了,你要去祭拜嗎?” 池宴每年都去,他才會有此一問。 沈棠寧抬頭,池宴垂著眼簾,神情靜默了一瞬:“去。” 她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下意識舔了舔他的手,透著笨拙的安撫。 喪個臉給誰看,我不是在這兒嗎? 沈辭望著他被光線切割得明昧交錯的側臉,鬼使神差地道: “如果當初我阿姐嫁的人是你,就好了。” 如果那樣,她就不會死了。 屋子里很安靜,誰也沒說話。 沈棠寧有點尷尬地把自己團成一團,當著她的面討論這個,會不會也太放肆了? 其實她到現在也不知道,前世的池宴對她是什么感覺,但他愿意為她收斂尸骨,愿意冒險救下沈辭,愿意殺了池景玉和沈昌…… 興許,在他眼里她還是有些特別的? 時間久到沈棠寧都以為他不會回答沈辭的胡言亂語,池宴突然低低笑了聲,嗓音很淡: “那她估計看不上我。” 沈棠寧怔了怔,他怎么這么想? 沈棠寧死的時候,池宴和沈辭都受困于遙遠的北境無法脫身,他們勢單力薄,想扳倒三皇子,也就是新帝,很難。 所以必須要發展自己的勢力,可誰也沒想到,沈棠寧就這么死了。 心脈受損,郁郁而終。 那是外界的說法,但她是被毒死的,在她死之前,大家都不知道她過得什么日子。 有個人用自己的死為她翻案,讓她得以安息。 無聲的嘆息后,沈辭轉移了話題:“我說你一把年紀了,是不是也該成家?我給你介紹幾位怎么樣?” 池宴涼涼的目光掃過去:“你很閑?” 下一瞬,乖順的貍奴從他膝上一躍而起,朝沈辭撲了過去,沖著他的手腕毫不客氣咬了一口。 什么弟弟,氣死她算了!!! 沈辭疼得“嗷”地叫起來,一邊控訴一邊求饒:“小祖宗,我還喂過你呢你居然咬我?疼疼疼……快松口!我錯了行了吧!” 池宴托著腮笑得幸災樂禍。 * “你怎么走哪兒都帶著你這貓?” 燕明儀目光打量了一圈,客觀地評價,“品相一般,也沒什么特別的。你要是喜歡我,我讓人給你挑幾只漂亮的?” 沈棠寧有點生氣,冷靜地轉身,拿屁股對著她。 哪怕是好朋友,說她丑也要絕交! 她發覺變成了貓,她性子是愈發嬌縱了,也難怪,誰讓池宴毫無底線慣著她。 譬如此時,他興味地勾起唇,安撫地摸了摸她的后頸:“不必,一個就夠操心的了。” 沈棠寧抬眼瞪他:什么意思,嫌她麻煩? “你這貓還挺有意思。”燕明儀眼神意味深長笑了笑,“她只對你親近。” 這話聽得池宴舒坦極了,慢悠悠頷首:“畢竟是我養的。” 燕明儀嘴角一抽,聽不下去,和他說起了朝政。 沈棠寧聽得昏昏入睡,冷不丁聽到自己的名字,勉強打起了精神。 燕明儀垂著頭在棋盤上落下一子:“這么多年,我沒見過你對其他人有什么特別的,那位沈大小姐究竟有哪里好,能讓你這般費心?” 在她的長眠之地種滿海棠,以她的名字成立女子學院和女子救助中心,還專門設立了一條婚姻法案,幫助在婚姻中處于弱勢地位的女性爭取自己的權利。 就連她的弟弟,他也照顧得很好。 人死了那么多年,情分卻還在,這很難得。 池宴怔了一瞬,慢吞吞落子。 其實他和沈棠寧也沒太多交集,她這人冷淡,平日不喜與人交往過深,他們有交集的那幾年,也只是見面會點頭問個好的程度。 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她的生辰,她孤身一人坐在亭中,身形顯得那樣寥落。 于是他一時沖動,帶她上房頂看星星,她局促地攏著裙擺,明明害怕極了,卻還要故作鎮定優雅。 他已經記不清那晚的星空漂不漂亮,但他清晰地記得,沈棠寧的眼睛,比星星還亮。 那樣隱秘的心事,這輩子再不曾有過。 燕明儀洞察了什么,抬頭看向他:“你是不是喜歡你那位嫂嫂?” 池宴不曾發覺,膝上打盹的貓咪偷偷豎起了耳朵,一副故作漫不經心又警醒的模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