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永德七年暮春。 北遼故地的西疆依舊是處于一種半割據(jù)的狀態(tài)。 “大長公主依舊掛著大遼的旗號不肯對長安低頭,可古怪的是,長安也不管不問。” 贊城的一家酒樓里,兩個文人在喝酒。 長須文人笑的詭異,“大長公主是女子,雖說大唐曾有武后為帝,可也就那么一例。這些年大長公主壓根就沒有稱帝的打算。那么,就算是有人想拱火,你說說,那誰來登基?” “那個孩子。” “十二歲,不算是孩子了。”長須文人笑道:“那位可是長安皇帝的親生兒子,真要是登基稱帝,那也是肉爛在了鍋中。” “聽聞那個少年箭術(shù)不錯。” “大長公主和長安憋著勁呢!請了許多先生來教授兒子,又請了好手來教授他修煉……嘖嘖!只是這般修煉來修煉去,長安遠著呢!皇帝看不到。” 二人舉杯喝了酒,長須文人吃了一塊羊肉,“原先那些臣子還有心思勵精圖治,想著尋機恢復(fù)大遼。可這幾年下來,大唐越發(fā)強大了,別說是恢復(fù)大遼,能不被滅了便是老天護佑。 如今都死心了,該玩的玩,該耍的耍。口子也放開了,大唐商人絡(luò)繹不絕往來,沒有顛覆大長公主的統(tǒng)治,倒是讓贊城越發(fā)繁華了。” “大長公主出行,閑人避開!” 外面有人喊道。 長須文人走到窗戶邊,推開窗,就見長街一頭來了一輛馬車,隨行百余騎兵懶洋洋的。 “是大長公主,邊上那個……便是赫連光。” 十二歲的赫連光長得頗為壯實,騎馬跟在馬車之側(cè)。 “阿娘,此次出行狩獵沒什么意思。” “為何?”馬車里傳來了長陵的聲音。 “都熟了,看著那些獵物我都不想下手。” “這是你長大了,周遭的一切熟悉之后,就會憧憬外面的世界。” “沒有。”赫連光用力搖頭,“我要在贊城陪著阿娘。” 車簾掀開,長陵看了兒子一眼,莞爾笑了。 經(jīng)年之后,她的臉頰看著略微豐腴了些,不過比以往更為白皙。雙眸幽幽,恍若深潭。 到了小皇宮之前,馬車停住,長陵無需人攙扶,也不要什么踮腳的東西,輕盈跳了下來。 “阿娘小心!”赫連光扶了母親一把。 長陵笑道:“你的修為還不及阿娘,擔(dān)心什么?” 母子進了宮中,有內(nèi)侍來稟告,“大長公主,甄斯文那邊前日派了人來,送來了長安的書信。” 長陵接過書信卻沒當(dāng)場看,而是先去沐浴。 直至晚上,長陵坐在床前打開了書信。 ——長陵,見字如晤。 這人的字愈發(fā)的揮灑自如了……長陵癟癟嘴。 ——不知北地氣候如何,不過朕這邊卻下了大雪,雪花紛飛,朕帶著孩子們堆雪人,打雪仗,很是有趣。 “我稀罕嗎?”長陵說道。 ——我知曉你心中有根刺,叫做滅國之痛。你無法直面朕,實則便是無法直面你的父親。 ——時光荏苒,你我都不算年輕了。當(dāng)年事,也該揭開了。 ——阿光十二了,不小了。你讓他在北地能作甚?再有,甄斯文說,如今你身邊那些人大多懶散,說是小朝廷,更像是個商鋪,人人都指望你照拂他們一輩子,連帶著兒孫一起享福。 那些臣子死心后,蛻變的速度令人咋舌。 什么復(fù)國……口號是要喊的,可都在盯著長陵的錢袋子,想著能多分一些。 ——來長安,朕說過,不會拘束你,你想如何就如何。 ——朕在長安等你! …… 清晨,長陵睜開眼睛。 書信就在枕邊,她摸了一下。 “大長公主醒來了。” 侍女們魚貫而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