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尚文禮一笑說道:“也是,也是!老夫居然還不知足,真是越老越是貪心。” 尚文禮雙掌擺出了百步劈空掌的架子,亦是雷音暗生! 燕北人瞧得分明,暗暗忖道:“尚老前輩比我多了四十年功力,如今飛火擊雷大法也修行到了第四層,卻比我猶要深厚幾分,只怕過不得多久,就要突破了。” 他也是心頭,豪氣頓生,一招奔雷掌就正面迎擊了過去。 尚文禮大笑一聲,接招招架,兩人龍騰虎躍,斗在了一處,數十招內,都不分上下。 就在燕北人雙掌一擺,想要使一個絕招的時候,忽然聽得背后風聲,小狐貍也尖叫起來,急忙撤了招數,反手一掌,頓時感覺到一股大力涌來,把他震退了三四步。 燕北人憤怒回頭,卻見一個衣衫華麗,卻面容丑陋的年輕公子,手搖折扇,臉上也頗有驚容。 劉斐早就瞧不順眼王崇,他過來是因為師父天音子有令,見到王崇的兩個手下在練武,就忍不住想要暗算一個。 反正他也不怕王崇來找麻煩,出手極狠,若是燕北人反應慢了一分,只怕就要被當場打死。 劉斐出手一擊,居然被燕北人擋下,只是退了幾步,也覺得沒趣兒,喝道:“讓唐驚羽出來,我師父有話跟他說。” 雖然王崇從不跟燕北人和尚文禮,說起門戶中的事兒,但是兩人都是久走江湖,經驗豐富,早就瞧出來,其他同門都頗冷淡,有些人態度還極惡劣。 兩人也不敢替王崇招惹麻煩,燕北人冷哼一聲,扭身就進了洞府,尚文禮一招手,讓小狐貍到自家身邊來。 胡蘇兒雖然也得了大葵花神罡,五色梅花罡煞和飛火擊雷大法的傳授,但是她卻都沒法修煉,本事太弱,尚文禮怕她吃虧。 小狐貍軟萌,又嬌俏可喜,跟尚紅云和燕金鈴又是結交成了姐妹,雖然后來尚文禮知道,這個女孩子居然不是人類,是個妖怪,卻也沒有慢待,反而頗多喜愛,故而此時,主動維護。 小狐貍急忙跑去尚文禮的身邊,還沖著劉斐翻了一個白眼。 劉斐剛才還未注意到這頭小狐貍,此時忽然眼睛一亮,暗忖道:“這頭小狐貍,皮毛不錯,抓回去剝了皮,做個墊子,倒也好看。” 胡蘇兒也不知道,劉斐居然有這等兇惡念頭,蜷縮在尚文禮身邊,眼睛咕嚕嚕的,也在等王崇出來。 過不得片刻,王崇就同了燕北人出來,他的臉色極端難看。 劉斐出手暗算燕北人,這事兒,他絕不想忍! 王崇見到了劉斐,就冷冷的問道:“你家師父,就是教你,讓做師叔的出門迎你嗎?” 劉斐暗算燕北人這事兒,讓王崇十分生氣,但他卻不會以此為借口,跟劉斐交涉。 燕北人地位太低,就算被打死打傷了,不過道歉一句,不能重罰。 但劉斐讓自己來出門迎他,不是親入洞府去拜會,逆了長幼尊卑,這件事可就……能做大文章了。 劉斐冷笑一聲,一臉不屑的反問道:“你又能奈我何?” 王崇森然不語,他本想教訓劉斐一番,但這位師侄兒如此跋扈,頓時就改了主意。 劉斐自以為得計,又復火上澆油,罵道:“你有什么本事?也敢當你劉爺爺的長輩?你學道有幾個月?煉通的幾條經脈?我一只手就能打的你遍地啃屎。” 王崇做人把細,早就從毒龍嘴里知道劉斐的修為高低,他入門已經快十五年,已經修成了胎元之境,還蒙師父天音子寵愛,賜下一把玄羅扇! 就如紅線公子秦旭想要搶奪楊拙真老道師門的符本,祭煉的花神扇一般,玄羅扇也是一件御使罡氣之寶,能夠御使飛云轉月罡煞! 劉斐卻沒王崇這點眼力,他以己度人,自己修行十五年才有胎元境的修為,便認定“唐驚羽”拜師才沒多久,“十成十”還在煉氣的層次。 在劉斐的心里,王崇才入門幾個月,就算日夜用功,能夠煉開兩三條經脈,都已經算是“天資橫溢”,自覺所說的并不是狂話,反倒是實話實說罷了。 王崇每日修煉都在自己洞府里,他也沒有必要,給人展示修為。 劉斐自然也不知道,這位小師叔早就煉氣大成,在煉氣圓滿根本沒有停留,直接突破到胎元境,如今已經跟他同一境界。 要說,這是劉斐傲慢高貢,卻也不見得。 燕北人和尚文禮都是四十年上下,才能修成先天,雖然人間武者比不得道門,但兩人也是武者中天資橫溢,極具天份的人物了。 在人間武家已經是千里挑一。 只是劉斐料不到,世上還有王崇這般天才。 燕北人,尚文禮和胡蘇兒都氣的什么也似,雙眼都似乎要冒出火來,只是不得王崇發話,三人都不好說話。 劉斐掃了一眼,王崇主仆四人,冷笑一聲,罵道:“你們莫不成還敢跟我動手?” 王崇沉默了片刻,忽然一笑,問道:“師兄有什么話說?” 劉斐只道王崇已經服軟,冷冷說道:“明日就是三脈斗劍,師父讓你好生著緊,若是出了事兒,拿你是問!” 王崇也不言語,劉斐傳了話轉身要走,他手里扣了一團真氣,微微生出幾分猶豫。 就在此時,劉斐忽然又轉身回來,伸手一指小狐貍,叫道:“我最近打坐,屁股有些生硬,你把這頭小狐貍給我,剝了皮做個墊子。” 王崇嘿然一聲冷笑,這會兒他可不猶豫了。 劉斐探手就想要抓胡蘇兒,胡蘇兒氣的渾身發抖,她知道自己法力不濟,一扭頭就跑回了洞府。 燕北人和尚文禮一起上前,四只手掌齊出,掌風激蕩,攔住了劉斐。 劉斐冷笑一聲,喝道:“人見武者!也配跟我動手?”他掌中玄羅扇一揮,層層云霧生出,分出兩道,同時擊向兩人。 燕北人和尚文禮接了一招,只覺得一股大力推來,各自退開了幾步,都是臉色駭然。 兩人都是踏入先天甚久的大宗師,自忖武功已經是人間絕頂,又復修行了飛火擊雷大法,這等玄妙法門,居然兩人合力,還抵擋不住這個年輕公子一招。 劉斐也是驚訝,他剛才沒能重創燕北人,還以為是自己沒有出盡全力,此時他已經毫不留情,居然也沒能拿下兩人,只是將兩人震退。 劉斐卻不知道,燕北人和尚文禮都修煉了飛火擊雷大法,已經不算是凡俗武者,玄羅扇威力雖然玄妙,奈何他的功力卻太差,發揮不得三五分威力。 劉斐不甘心,玄羅扇一揮,又復想要繼續出手。 王崇終于忍耐不得,隨手在腰間一拍,取了紅線劍囊出來,冷笑道:“可是要比一比劍術?” 劉斐這才止住了玄羅扇,盯著紅線劍囊,眼神里都是嫉妒,凝視良久,轉身就走。 他雖然深的天音子寵愛,也只得了一把玄羅扇,并無飛劍傍身。 王崇雖然修為低,若是令蘇爾給徒弟什么秘傳,也不是不能駕馭飛劍。 劉斐自忖玄羅扇對上飛劍,十之八九要吃虧,這才不忿而去。 王崇手中扣的一團真氣,倏忽飆射,劉斐聽風辨形,玄羅扇反手抽下,把這團真氣打散,頭也不回,傲然而去。 他只以為,王崇是心頭惱怒,這才出手,這團真氣實在太弱,更讓這位天音子門下,生出了輕視之心。 王崇一揮衣袖,喝道:“回去!” 尚文禮和燕北人拱手一禮,回去了洞府,王崇卻沒有回轉,冷冷的望著劉斐的背影,忽然自言自語道:“若是比手段狠辣,比心腸歹毒……” 他后半句話,沒有說出口,那是一句——如何比得過魔門弟子。 王崇剛才那團真氣之中,藏著一只魔頭,他如今陰陽之竅里,不知道有多少頭魔頭,放出來一只,就能暗算人與無形。 至于劉斐是修行到關鍵時候,忽然被魔頭奪了神魂,還是無緣無故,就內火焚軀,又或者忽然倒行逆施,肉身變化,成了魔物…… 那就不干他的事兒了。 王崇本來也不想下這種狠手,只是劉斐屢次挑釁,還要抓了小狐貍剝皮,做個墊子,如何還忍得了? 死在魔頭手下的修行之輩,死狀千奇百怪,各種匪夷所思,就算王崇這種正經魔門出身,也不能盡知一切死法。 他也不擔心會出事兒,正邪各派,每年死在魔頭手下的修士,不知道有多少。 如今鐵犁,紅葉道化,被鎮壓在通天殿,葵花道人轉劫去了,他師父令蘇爾閉關……能看出來這件事兒有蹊蹺的人,一個都沒得功夫。 王崇忍不住向東山壁眺望了一眼,那頭黑色毒龍仍舊一動不動,不知道是在修行,還是沉睡。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