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細嫩的柳枝拂在陽臺上,寂靜的房間里盤旋著冰冷的消毒水氣息。 裴鶴年膝蓋處有一點擦傷。 坐在他對面的陸斯言面不改色,視線從小藥箱里掃過,從容地掏出來一瓶雙氧水,語氣溫和: “裴鶴年先生怕疼嗎?” 裴鶴年一副很好脾氣的樣子:“請便。” 陸斯言無可無不可地笑了一下。 他動作流暢地擰開瓶身,從旁邊拿起消毒棉簽,又聽到那個矯揉造作的男人聲音響起: “小陸不是A市人,聽著有一點濱海口音?” 陸斯言捏著棉簽的手很細微地一緊。 前幾次見面還忝著一張老臉叫大哥,這次叫他小陸? 演都不演了? 那點怔忪轉瞬即逝,陸斯言語氣如常: “我的童年在濱海度過,13歲時被資助接到姜家,又被爸媽收養,說起話來帶點家鄉口音也是難免的。” 他捏起棉簽沾了雙氧水,唇角微翹,對著那一片擦傷的血痕壓了下去。 雙氧水接觸傷口組織迅速分解產生氧氣,形成大量刺激性和摩擦感的泡沫,這種強烈的反應刺激神經末梢,會引起明顯的刺痛感和灼燒感。 對面的男人依舊聲音淡淡的,像是感覺不到疼痛: “哦,這樣來說,小陸來到姜家已經6年了。” 陸斯言牽了牽唇角。 他真不知道裴鶴年到底哪里來的臉皮,每次都自信的像是什么正頭娘子。 連這會兒試探他的話都說得意味深長,像是什么正宮娘娘敲打不夠安分的小妾。 陸斯言煩他煩得要命,對著那片流血的傷口,手上的力度更重了些。 “說來也巧,前些天我見到了霍總,霍總年少氣盛,雄姿英發,跟20年前的那位霍總、陸少的父親霍振霆簡直如出一轍。” “當時我尚且年幼,在一艘游輪上見過令尊令堂,令尊穿著一套白色西裝,令堂身懷六甲,兩個人甜蜜依偎,倒也是一對璧人,只可惜——” 男人的聲音頓了頓,那雙清雅的鳳眸暗色沉沉,平靜又壓迫力極強的落在他身上: “只可惜后來霍家遭難,多年經營付之一炬,連霍家人就此銷聲匿跡,大廈崩塌,真是令人惋惜。” “當年的霍家與我父親有些生意上的合作,我感慨霍家的境遇,請霍總喝了幾杯,霍總有些苦悶,酒后失言,我也聽了一耳朵。” 落在他身上的那道視線越發銳利,帶著某種探究: “陸少似乎不愿意認祖歸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