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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三月份才去的靈泉山。

    知道了孫義要從靈泉山希望小學離開的消息。

    彼時的孫義還沒有對未來做好規劃打算，只是說先給自己放個假，出去散散心。

    因為支教前讀書時就對祖國的西北大地感興趣，有著向往，現在得空有了機會，就想著去青海那邊走走看看。

    正好。

    這事兒就給了林然解決某個問題的思路。

    如今由開心網和東海市政府聯合發起的百萬種樹公益項目，東海市與青海屬于對接幫扶關系，為青海風沙荒漠地區提捐助善款和樹苗樹種，用于防風治沙。

    開心網參與其中，需要有代表親自去到青海坐鎮，負責對項目資金財產使用的監管和把控。

    林然一開始是想著從自家公司里直接找人。

    公司大家伙兒一開始聽說小林總這邊有任務，都還挺積極。

    一個個把胸脯拍得震天響，豪情壯志放話為公司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小林總盡管吩咐他們愿意去最艱難困苦的地方為公司開疆拓土——

    林然也很欣慰，看看這一幫可靠下屬：

    “那要不你們組團一塊兒去青海吧。”

    開心網眾將：“嘎？”

    所有人都傻了。

    反應回過神后，大驚失色：

    “那、那什么，保潔阿姨二胎我先走一步！”

    “我我我先去掃廁所了告辭！！”

    瞬間一哄而散撒腿就跑。

    說開疆拓土。

    誰知道小林總玩真的啊？

    如今公司在長三角、珠三角這樣的繁華鼎盛大都市里，事業推進如火如荼，去青海那鳥不拉屎的地方能干啥？

    吃沙子嗎？

    ……

    很快消息傳開，公司上下一片人心惶惶，員工相互間猛猛告誡提醒：

    “最近都小心點兒……”

    “別有把柄落在小林總手上，小林總在搞清算呢……”

    “得罪了那位，要被發配邊疆吃沙子的……”

    聽到傳言之后的林然也不由得啞然。

    正經聊工作呢，怎么就成得罪他要被發配了，再說他堂堂林某人又不是什么小心眼之輩……

    結果當天下午就有七八個員工排著隊戰戰兢兢來到聯席總裁辦公室自首。

    一個個哭喪著臉認錯道歉：

    “小林總我們錯了。”

    “你上回辦公室那些茶葉咖啡是我們偷拿的，回頭我們給你補上行不行……”

    “千萬別把我們發配了啊……”

    林然：“……”

    踏馬的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差點兒沒忍住真把這幫家伙給全部發配了。

    但客觀來說。

    讓這幫家伙去青海也確實不合適。

    一個個都是互聯網行業的技術人才，去管防風治沙、負責種樹，專業就不對口。

    而且，去到那樣荒涼偏僻的地方，一般人也沒有那種忍受孤獨的本事。

    說到這個——

    趙懵圈倒是挺合適。

    這姐們兒只要帶上畫筆顏料背個畫板，往哪兒待著都能開工干活，再給她個能玩游戲偷懶摸魚的手機，小日子一個人在哪兒都能過。

    更妙的是這位還是開心農場骨灰級玩家，喜歡種菜，和種樹剛好專業對口……

    就是想到小姑娘頂著個肥料袋子在漫天黃沙里苦命畫畫的可憐模樣，也有些不忍心。

    ——多好的一只員工。

    ——可不能不小心玩死了……

    于是，孫義就成了最好的人選。

    ……

    從靈泉山回來后不久，林然和孫義有過幾次電話交流。

    孫義已經去了青海，還給林然專門發了些他在青海旅行時拍攝的風景照，大漠、戈壁、清泉、雪山、一望無垠的曠野——

    從照片里都能夠感受到拍攝者的喜悅滿足心情。

    孫義告訴林然他很喜歡這邊的風土和人情，也在這邊見到了有快要荒廢的希望小學，學校里缺少人手，便想要在這里留下來。

    林然對此表示贊同支持，答應幫忙將小學翻修重建，順勢提出了請求，說起開心網在青海那邊的百萬種樹公益項目，請孫義在那邊幫忙負責監管和運營。

    本地希望小學的孩子們課余時也可以一塊兒幫忙種樹，開心網以種樹補貼的形式為孩子們支付報酬，還能用于改善他們的生活條件。

    孫義很高興，痛快地就答應了下來。

    兩人都是昔日靈泉山那場暴雨山洪中生死患難的交情，也都知曉彼此所做的公益和善心，相互間不會客氣。

    但隨即孫義又提出條件。

    他自己不需要任何工資，而作為工作的交換，張口就跟林然要了一堆物資材料，包括課桌、課本、還有書包紙筆和課外讀物。

    電話里的孫義也有些不好意思：

    “真不行，我這邊一個人替你多干兩份工。”

    “反正我有的是力氣。”

    “但物資這一塊，這邊孩子們也都窮。”

    “缺這些。”

    當時林然聽得就沉默了一下。

    這不是他第一次認識孫義，每一次聽到對方這樣的話語，心中都有著震動。

    魯迅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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